綠笛兒回房收拾好東西,坐在床沿發愣,滿腦子憧憬著未來。陡聽門口響動,急忙收起包袱。一開門,只見歐陽雨飄怯生生立在門口。但見,雨飄一襲潔白綢緞長裙,烏雲疊鬢,杏眼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弱不禁風,飄飄然美如仙子。不禁想起《詩經·衛風·碩人》一段美人的描述……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眼前可人兒,似乎剛剛哭過,眼圈微紅,長睫淚痕未乾。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就連綠笛兒亦不免心中暗贊: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綠笛兒握住雨飄小手,憐惜道:“‘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雨飄妹妹,你這是怎麼了,為何哭泣?”
雨飄別過頭去道:“我沒哭,好姐姐妹妹要走了,特來跟你辭行。”
“你們要去哪裡?難道不參加明日大會了嗎?”
“這……”雨飄嘆道:“我和姐姐、姐夫還有樁更要緊的事情要做。行囊都已拾掇好,我跟你知會聲,這就走。”
綠笛兒越發憐惜雨飄,遂從頭上拔下鳳頭銀簪,別到雨飄頭上。
綠笛兒這隻鳳頭銀簪有講究,那是戰國時期吳王諸樊請當世巧匠工封子打造的一對銀簪,賞給公子姬光之母的。此簪分為鳳頭銀簪和鳳尾銀簪,兩簪合併便似一隻活生生的鳳凰盤於頭頂。據說,鳳尾銀簪在當今皇后娘娘頭上。曾下詔,凡是進獻鳳頭簪者,賞萬戶侯,黃金千兩。由此,可見此簪的價值。雨飄亦深知此簪珍貴,忙推拒。綠笛兒執意這麼做,道:“寶劍贈烈士,鮮花送佳人。妹本絕世佳人,正配此簪,姐姐戴,有點辱沒了它。”
“姐姐怎可自欺,姐姐清麗出塵,好叫妹妹羨慕呢。”
綠笛兒執意如此,抓著雨飄柔荑道:“妹妹保重。”
送走雨飄,簡單吃點晚餐,便躺在床上睡覺,準備養足精神應付後面的萬里征途。不料,竟輾轉反側、興奮難眠。好不容易熬到午夜,背上包袱,躡手躡腳溜出寨門,一路小跑著奔向山腹。到了巨石旁邊,找個避風的一側躲避風寒,等待谷昭。眼見約定時間將到,但見一條人影從山上飛速下來。綠笛兒喜出望外,一伸頭叫道:“我在這裡。”
那人影一頓,看了看這邊,尚自猶豫。綠笛兒滿心歡喜,道:“雨儂他們已經走了半天了,再不快點,就追不上了。”
那人道:“雨儂他們去了哪裡?”
“咦,自然是去老黑山採萬年參王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話一出口,驀地警醒,暗罵自己糊塗,這分明就不是谷昭的聲音,立時住口。
那人一個掠步,躍至巨石上。呵呵笑道:“姑娘敢情是在私會情郎,似乎把在下錯認為情郎了吧?”綠笛兒就近藉著月光細看此人,但見此人白袍飄飄,手持摺扇,武林常客都知道一年四季扇不離手的只金善揚一家,別無分號。綠笛兒不由暗暗心驚。
金善揚見綠笛兒清麗如仙子,飄飄出塵,色心大動。
“不知姑娘等的是那位情郎?”
“哼,你管不著。”
金善揚一不做,二不休。一指點向綠笛兒,綠笛兒武功一般,急忙一閃,被金善揚順勢在胸前摸了一把。綠笛兒羞憤交加,怒道:“無恥之徒。”
金善揚呵呵淫笑:“更無恥的還在後面呢。”
說罷,摺扇刷刷攻向綠笛兒胸前四處穴道,招招猥褻下流。直氣得綠笛兒花枝亂顫,拼力狼狽閃躲。金善揚故意把綠笛兒逼至巨石前,叫她無處躲藏,存心戲弄。綠笛兒眼見一扇點來,避無可避。這時,半空中飛來一物急速朝金善揚背後擊去,金善揚以為是暗器。急忙來個倒掛金鉤,使得漂亮,一腳便將那物踢回去。但覺觸腳綿軟,心下奇怪,那是何種暗器。隨之,一股臭氣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