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術聽到銅棺裡有兩個人的氣息。道:“應該就在銅棺下面,銅棺顯然是給織田信長準備的,而把柳川弘義封在銅棺之下,叫織田信長壓他生生世世,可見柳生宗言對柳川弘義是多麼的憎恨。”
眾人急忙折回後廳,一進內廳不禁驚呆。只見內廳銅棺之上站立一名衣衫襤褸的毛人。毛人似乎沉睡初醒,一頭亂蓬蓬青白摻雜長及膝蓋的長髮,鬍鬚亦垂至腰側。膚色枯槁,眉毛長有半尺,下耷遮住鼻眼。身形呆板,老遠一看,活脫脫一具墳墓裡剛爬出來的長毛殭屍。
竹葉從谷昭背後看到,驚呼一聲。那毛殭屍脖頸稍稍一動,面向眾人,默然不語。森久太郎心知這必是傳說了四十年之久的被織田信長稱為“緊那羅魔王”的柳川弘義,頓時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恨不能一頭撞開殿門,逃之夭夭。伊藤寧姬不愧女中巾幗,強自鎮住心驚,上前一步,施禮道:“閣下可是柳川弘義君?”
毛人呆了呆,長鬚抖動,嘴裡唸唸有詞。伊藤寧姬側耳靜聽,道:“十年之約?什麼十年之約?”壯起膽子走進毛人。剛待說話,那毛人突地一揚手。楚雲傲一看不好,縱身上前,一把托起伊藤寧姬,轉身剛待縱回,只覺一股柔和至極的內力有如和風拂煦直透心脾。楚雲傲暗叫不妙,急運內力相抗,那股柔和之力,卻已是“去似朝霞無覓處”。那毛人突地大笑道:“中了我奧義之境的柔拳,還想跑嗎?乖乖回來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我被織田信長那老混球困了多久?”
楚雲傲並未感到不適,全身上下毫無異狀,聞言反倒激起了脾氣。一個箭步竄回眾人身旁,身形一晃,臉色急變,哇地連吐三口鮮血。身上並無痛感,但嘔血不止,又吐出三口鮮血。面如金紙,危在旦夕。伊藤寧姬心急火燎地道:“倪爾葉,倪爾葉,你怎麼樣?”谷昭急輸內力,不想谷昭內力一入楚雲傲體內,楚雲傲立時又大吐一口鮮血。嚇得谷昭急忙撒手。綠笛兒把住楚雲傲脈搏,隱覺一股奇陰柔無比的內力在楚雲傲體內遊走。所經脈絡立即火燒火燎,楚雲傲全身通紅,大汗淋漓。伊藤寧姬知道眾人無法,急忙走至毛人身前,跪下道:“柳川弘義大人,我們並無冒犯之意,我們來此只是取回幻石石碑去救兩個人,其中之一正是大人的兒子柳川力雄。”
柳川弘義聞言,嘎嘎大笑。聲音在大殿迴盪不絕,振聾發聵。森久太郎、竹葉兒、綠笛兒等人內力較差的只覺氣血翻騰,頭痛欲裂。谷昭引亢長嘯一聲,柳川弘義怪笑遂止,愕然面向谷昭。谷昭全神戒備。突地,柳川弘義圈臂一掌,離谷昭四丈開外,遙遙按下。谷昭有前車之鑑,哪敢去接,急忙側身閃避。柳川弘義一掌擊空,餘勢正巧擊在谷昭身後的石碑上。但聽,“啪”地聲脆響,幻石被擊得粉碎。眾人皆目瞪口呆,相聚四丈距離,隔空一掌,竟將如此堅硬的石碑擊成齏粉。普天之下,此人內力當為絕世。
伊藤寧姬急道:“柳川大人的兒子柳川力雄正等著我們相救,難道大人敵我不分嗎?”柳川弘義只是怪笑不語。
森久太郎道:“公主殿下不必說了,這個毛怪是個瘋子,四十年前他就是因為失心瘋亂殺人,才被十兵衛囚禁於此的。”
谷昭道:“伊藤公主,你且退回,這人原本就不正常,又被幽困四十年,性情非常人所能理解。我們只有全力一搏,分個生死了。”
伊藤寧姬離柳川弘義最近,此刻是騎虎難下,正自猶豫。
柳川弘義突對伊藤寧姬道:“你說我的兒子等著被救,我看不必了,我出去後,第一個要殺的便是這個逆子。當年若不是自家幾個叛逆暗算於我,我又怎會被那十個草包困在此地。”說完,仰首悲愴地說:“難道我竟已被囚禁四十年了嗎?十年之約,唉……本大人一生不曾負人,但我卻負了無憂子一次。你們是中原來的吧,那無憂子現在可還活著?”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