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八都。不想,這一切盡被武犇的探子看在眼裡。周成國萬餘人,連日奔波,早已疲累不堪,夜半三更,睡得正香。陡聽帳外,槍聲響做一片。原來,武犇得知周成國騎兵敗退至八都。便已猜到這必是周福元派的騎兵先鋒,而主將蠢才一個。便派王安帶領本部三千人馬,自後方夜襲周成國。周成國夢中驚醒,四面八方全是殺聲,以為被重重圍困,驚慌之下,戰意全無,率領一支親軍突出重圍,慌不擇路,向西奔逃。周成國直逃出一百里外方停住,一日之間,接連兩敗,亂軍中王樹生亦不知逃至何地。
殊不知,王樹生遠比周成國有經驗,早令士卒衣不解帶。一聽喊殺聲,立即率部先逃。所以他帶的三千兵馬並未折損,一路向北投向上饒。按他估計,此刻周福元應該到了上饒。
王樹生到了上饒城下,城門緊閉。但見城頭旌旗招展,士卒甲冑鮮明,氣象萬千。看守軍這架勢,遠非他們這些衛所兵所能比擬,必是周福元已然駕臨,便在城下知會上面守軍開城門。不一時,上饒衛指揮使尚元出現在城頭。
尚元並未開城門,而是放下吊筐,道:“王將軍,奉周總兵令,兄弟不敢擅開城門,委屈將軍之處,還望見諒。”
王樹生道:“難到我這三千士卒,也要一個一個坐吊筐而上?”
尚元道:“總兵大人只答應吊上王兄一人,下面士卒原地待命。”
王樹生無奈,京官架子大,他已是領教過了。回頭吩咐手下,原地待命。自己一人坐上吊筐,方到城頭,立時奔來幾名大漢,不由分說綁了。王樹生驚道:“尚將軍,這是何意?”
尚元笑道:“好你個王樹生,想來詐開城門,沒那麼容易。周總兵料事如神,早已洞悉你的心機。左右,先斬下這廝左臂,叫他不老實。”
寒光閃過,王樹生一聲慘呼,左臂便已然分了家。王樹生也算是沙場老將,死人堆裡滾打出來的,骨頭頗硬。強忍著劇痛大罵尚元道:“你……你這混蛋亂用私刑,就是要斬首,我……我也要先面見周總兵。”
尚元獰笑道:“見不見都是個死,那麼堅固的一個城池,四天便被你丟了,難道還想活命嗎?好吧,既然你想見,我這就帶你去。”一揮手,又過來個屬下,拿出金創藥給王樹生止了血。這一幕,都落在城下王樹生士卒眼裡,各個心裡直打鼓。王將軍這是有去無回啊,咱們在這幹嘛,難不成一個個等著挨刀?個別膽大的已然嚷道:“娘西皮,王將軍為他們出生入死,就落得這麼個下場,怨不得大家都說義軍好呢,與其城外等死,我看不如去投義軍。”說罷,擠出人群,向來路走去。眾人沒有主心骨,見那人一走,不少人跟風而動,一時間跟者不斷,城下不一會,便幾乎走了個乾淨,有自己找路回家的,大部分人去投義軍。
武犇得知城下有二千餘人來投,登上城頭一看原來是王樹生的舊部,瞭解到王樹生在上饒城頭遭虐,現今生死不明,士卒寒心,所以來投。義軍正是用人之際,武犇來著不拒,全部接上城頭,分別均攤至各營。經此一戰,武犇深知內土城的好處,一面加緊浦城的加固,一面派人加緊松溪、興田二城的城防。
第三日黎明,探子來報,打著周福元旗號的大軍已然駐紮在城外十里處。武犇帶了幾個隨從輕身從城牆上躍下,攀至就近的山崗持千里鏡觀望敵營,但見對方營寨齊整,連綿數里,戒備森嚴。對隨從道:“這個周福元倒是不可小窺。”
回至營寨,羅永湖和王安分別帶一支萬人隊輪流休息,剩餘二千餘人便由武犇親率。
羅永湖道:“老武,不如咱們趁黑去偷襲一把,明軍千里迢迢而來,咱們以逸待勞,定可殺的他們丟盔卸甲。”
武犇道:“今日本將觀看了敵寨,周福元安營紮寨頗有一套,夜襲恐怕他有所防備。”
眾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