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無力說話。花青瑛騎虎難下,只得走出冰庫,來到外面透口氣。
冷風一吹,花青瑛心下頗為難過。暗忖:老子這麼對他,竟然得不到絲毫信任,看來老子做壞事太多,一時難以改變形象。不管怎樣,這事兒老子管定了,谷昭不信,老子就親自去南方報信。不過,臨走先給谷昭留下足夠的糧食才行。想畢,偷偷來至御膳房,執事的太監睡得跟死人一般,皇宮人多,剩下三屜饅頭,花青瑛全部搬運到冰庫,估計夠谷昭吃一陣子的了。
剛轉出御膳房不遠,又一想,受傷的人需要大補,光吃饅頭怎麼行?於是又折回去拿了些肉食。這次路過老呆屋,突然覺得不大對勁,屋裡烏黑一片。老呆平時最怕寂寞,油燈總是徹夜不熄。今天怎麼了?一想到魏閹前半夜來過。花青瑛有種不祥的預感,跟老呆相處這兩個多月,感覺老呆雖然嗜酒,但人卻不壞。輕輕來至屋前,抬手一推,屋門應手而開。藉著月光,只見老呆伏在桌前假寐。花青瑛笑道:“老呆,一人喝悶酒呢,我來陪你喝,怎的也不點燈?”
走至桌前,取出火摺子點燃油燈,只見老呆七竅流血,早已死於桌上。事出突然,花青瑛也嚇了一跳,心說:魏閹夠狠,連自己恩人都殺。這時,只覺一股森然殺氣直逼後心,花青瑛大驚,能有如此殺氣的人他只遇到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魏孤行。花青瑛心思瞬息千轉,佯裝不知道:“老呆呀,你喝酒喝的怎麼都流血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找點止血藥來。”說罷,轉身朝屋外走去。剛到門口,只聽後面一個寒冷的聲音道:“小花子,本督主還就是喜歡你這機靈勁。”
花青瑛見被拆穿,轉身跪下道:“原來是督主駕到,小人不知萬望見諒。”
魏孤行緩緩從帳幔後走出,坐到桌上拿起酒壺,居高臨下看著花青瑛道:“小花子,你真夠狡猾,原來你背離東廠後,卻躲到眼皮底下來假冒太監。最危險的敵方反倒最安全,你倒是很懂兵法啊。”
花青瑛道:“督主誤會了,小的真的是太監,不是假冒。小的也沒敢背離東廠,只是一不小心遇見谷昭那廝,被他削去了傢伙。為防大傢伙嘲笑我,就沒敢回去,無奈之下前來投靠老呆,做了名太監。”
魏孤行道:“你被谷昭削去傢伙這事本督主倒是聽說過,不過我還聽說兩月前,你們一同營救李維,關係非同一般啊。”
花青瑛道:“小的當時是被谷昭那廝脅迫的。試問督主,小的十年牢獄便是谷昭所賜,出獄後偏偏又跟他碰上,被他揮刀斬去了辦事的傢伙,小的如何能跟谷昭一心呢?”說罷,站起褪下了褲子。
魏孤行看了眼,果然沒了傢伙。他知道花青瑛確實是被谷昭關押了十年,確實不信二人能成朋友,便道:“嘿,還真是被閹了,唉,都是這個該千殺的谷昭,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話未說完,自知失語。警惕地看了眼花青瑛,這個秘密天下無人知曉。自己一時失語,殺機頓起。花青瑛多麼聰明的人,一看魏孤行的眼神,已然不再心存僥倖。突地一指窗外道:“誰?”魏孤行聞言一扭頭,花青瑛甩手就是一把銀針。眼見銀針盡數釘入魏孤行身上,花青瑛一樂,只要中一針便要他好看。不料,魏孤行衣衫一鼓,勁風席捲,打出去的銀針原班返回,齊齊倒插入花青瑛上半身,花青瑛的銀針淬有劇毒,知道自己萬難倖免,倉惶跳出窗外,幾個起落,沒入冰庫之中。
跑到冰牆前,已然氣喘吁吁,毒氣攻心,頭昏眼花,將一瓶解毒藥全部倒入嘴裡,暫時止住頭暈。這時,魏孤行已然出現在身後,笑道:“小花子,什麼叫做慌不擇路?難道不知這裡是死路?你在此搬運了這麼多食物,是想躲在這裡過冬嘛?”
花青瑛臨危之時,有他自己的打算,跪倒卑聲道:“只求督主能饒了小的,自從谷昭那廝被惡羅剎毒死後,小的便藏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