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害過任何人,為何……為何會有人對他下毒。”
谷昭道:“在下也是猜測,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小翠驚叫道:“難道是……小姐,白家的‘回生秘術’。”
白醫官忍不住渾身顫抖,萎靡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三人俱陷入沉默。谷昭心裡炸開了鍋,連日來,所有困擾心頭的謎團此刻似乎水落石出。在此之前他不敢確定紅泠到底會不會因一時氣急毒殺雨儂,主要是紅泠和他這師哥一條心,當紅泠得知雨儂陷害谷昭時,便跟雨儂處處作對。而雨飄雖然姐妹不合,但他無法相信文弱而又知書達禮的她能殺害親姐姐,太有違常倫,所以多數人相信雨飄,再說還有雁南遷為證。所以,谷昭至今迷惑。但紅泠此刻中毒一經證實,那麼結果便很顯然了,難道紅泠毒害了雨儂,自己又服毒嗎?沒有這個道理!那麼答案便是第三者雨飄!她巧用手段先後毒殺了二女,而又讓雁南遷相信了她。谷昭想到此,又聯想到雨飄自老黑山結識以來的種種不可思議,驀地想到,偶然出現接著便永遠消失的神秘黑紗女,想到九色軒詩會雨飄的突然出現,琴技竟能折服雁南遷,而之前眾人絲毫不知她會彈琴。又想到雨儂和付天先行離開,而雨儂竟然是忘愁的眼封印者。那麼雨飄?不,她那時跟大家在一起。不對,師父受傷之時,忘愁被擒後,獨獨她和綠笛不在現場。難道綠笛兒也……谷昭不敢再想下去。他馬上收起思緒,好不容易理清的頭緒,若是再這麼下去,可能會再次變亂。但是谷昭內心的擔憂又增加了。既然雨飄有問題,那麼她在義軍大營的目的是什麼呢?我該怎麼去通知武犇一聲呢?轉念一想,有雁南遷和關雪寒在,他們會相信我嗎?這時,又瞥了眼紅泠,最後斷然決定,什麼事情也不如先救小鈴鐺重要。
小鈴鐺對谷昭而言,那是谷昭心頭肉,是谷昭從小抱大的頑皮鬼。而谷昭對紅泠而言,谷昭是她小時候騎在脖子上的大馬,也是紅泠的師父,紅泠的武功大部分是谷昭傳授的,他還是紅泠的替罪羊,紅泠犯了錯誤,每次要挨白筱天懲罰時,只要谷昭在,都會無怨無悔的替她受罰。師兄妹這樣建立的二十年的感情,那真是比海深,比山高。
谷昭想著,情不自禁撫摸紅泠憔悴的額頭,將一綹頭髮捋順。驀地,谷昭發現紅泠緊閉的眼皮間似乎微微有一道縫隙,縫隙內竟有一絲絲光亮。谷昭使勁揉揉眼睛,果然是這樣,急道:“白醫官,快……快,她沒死,她睜著眼睛呢。”
白醫官也正沉浸在無盡的哀傷自責中,自從爹爹參加別人婚宴半夜回家後,那時的他已然需要人攙扶。而當她問那攙扶的人時,那人只是說,喝醉了,無大礙。白醫官自小隨父親顛沛流離,相依為命,只有這唯一的親人。父女生活全靠父親到處懸壺行醫。而在她記事時起,父親人緣特好,多為窮苦人家醫治,很多時候都是倒貼。所以,父女二女一直生活得比較清苦。到了本地後,發現本地民風淳樸,遂決定多住幾個月,本地居民遇見喜事,也多請父親前往,都不希望他父女走。然而她也不知為何總要搬家,她曾問過父親,為何老是要搬家,朝廷不是為白家平反了嗎?但是父親一臉的無奈與辛酸。只說了句,懷璧其罪。當時,善良無邪的她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後來,沒有三個月父親便死了。而她一直自責她沒有妥善治療風寒的經驗。今天,這段塵封的記憶,都因眼前這個男人的到來而改變,他說了父親當年的話——懷璧其罪!白醫官嘴裡反覆叨唸這句話,懷璧其罪,伴隨著抓胸的悔恨。漸漸地,她似乎明白些什麼?
這時,谷昭的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她急忙跑到床前,扒開紅泠的眼皮。端詳了半晌,白醫官點頭道:“是了,一定是毒。好厲害的毒,好陰損的毒,好險惡的人心。”白醫官連說三個好,猛地下定了一個決心。對谷昭道:“她有一口氣在,我就可以將她從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