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撞在木門上方自止住。嘴角沁血,頭上黑巾掉落,滿頭白髮散亂,眾人急忙圍上。那細川次郎揮刀就剁,卻被谷昭一刀阻住。細川次郎滿面驚詫地道:“為何不讓我殺了他?他剛剛殺死了加藤君。”
森久太郎罵道:“那加藤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谷昭掏出當年至善大師贈送給他的已經為數不多的治療內傷的大還丹,塞到忍者嘴裡,給楚雲傲也吞下一粒。又在其胸前推拿幾下,那忍者咳嗽下悠悠醒轉,掃視眾人,明白自己的處境後,立刻指著盤坐調息的楚雲傲大罵:“你們不講武士道精神,說好了比試柔拳,卻一個使刀,一個使剛拳偷襲於我。”楚雲傲接了忍者一記柔拳,只覺自己罡勁順利透入對方體內,但對方一股陰柔綿轉之力也直沁心脾,心脈大受震盪。雖重挫了忍者,自己亦受傷不輕。
森久太郎道:“你是五兵衛中的哪位?”
那忍者道:“本大人乃北海道丸目長惠。”看著谷昭手中長刀,頗為詫異道:“你們將伊藤一刀齋殺死了?”
森久太郎笑道:“我們挫敗了伊藤一刀齋,但沒有傷害他。”
丸目長惠嘆道:“伊藤一刀齋既被你們挫敗,那麼本大人失敗,也是情有可原了。”
這時,綠笛兒道:“你們看。”
眾人回頭,陽光草場、櫻花園林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碎石鋪就的極為寬闊的甬道大廳。大廳遍佈伏箭暗弩。甬道地面卻是土地,眾人詫異至極。森久太郎解釋道:“這便是幻術啦,幻術本是由忍者的精神力維持著,丸目長惠身受重傷無力維持櫻花幻陣,所以幻術自動消失。而伊藤一刀齋的水榭樓閣是真實存在的,他只是利用五行作為武器攻擊眾人。所以,這就是忍術和幻術的區別啦。”
丸目長惠聞言嘎嘎嘎笑道:“不錯,你小子倒是深諳忍術,難道亦是忍者?”
森久太郎道:“我不是忍者,但是曾偷閱過‘萬川海集’,上面記錄了各種忍術。”
這時,綠笛兒道:“伊藤寧姬怎地不見啦。”眾人一驚,齊齊搜尋,果不見伊藤寧姬,遂齊齊看向丸目長惠。森久太郎是伊藤家的家臣,主子有閃失他最是著急上火,喝道:“她可是離島大王伊藤大名的千金,你把她藏哪裡去了?”
丸目長惠沒有回答,一回頭灼灼地看向木屋,笑道:“他要來了。”
話音甫落。遠處突然傳來陣陣轟鳴之聲,猶如萬馬奔騰,木屋在這駭人的聲勢下急速震顫。細川次郎走至木屋門前,手攥鋼刀,大喝一聲:“呔。何方鬼怪,還不現身。”但見木屋突然崩裂,滔天巨浪自屋後奔湧而至,瞬間淹沒眾人。谷昭急忙憋住一口氣,從水下一把拽住紅泠和竹葉兒。楚雲傲和綠笛兒俱是江南人物,水性更甚谷昭,驚濤駭浪中抓住一塊木屋的牆板。紛紛爬至上面,四下瞭望,搜救不善水性的人。不一時,水勢漸緩,四面綠波盪漾,似乎身處一片汪洋大湖之中,霧氣瀰漫。突然,左首傳來一聲慘叫聲,眾人奮力划水,尋聲過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幾個人影匍匐在木板之上。不遠處站定一個黑衣武士,手裡抓著丸目長惠。看見谷昭等人,轉首踏水而來,至眾人身前四丈外停住。站在湖面上,猶似閒庭信步。穿著跟丸目長惠相仿,全身黑衣素裹,在霧氣中更顯詭異。只拿雙陰冷的眸子打量眾人,緩緩道:“丸目君,你便是敗在這些人手中?”
那丸目長惠渾身竟然乾爽至極,渾身上下竟然沒有沾到一滴水。聞言道:“石川君,不可小看這些中土來的武士,想當年,柳川弘義還不是被中土的高手挫敗。”
森久太郎道:“原來閣下是石川五右衛門,幸會幸會。”
那石川五右衛門聞言冷哼一聲,“你們很快就會後悔今日之會了,四十年沒人來到這裡,我那鮫兒們都快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