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師孃,你怎麼啦?”怎麼整個人像傻了一樣。“師孃、師孃。”小三大聲地叫喚。
朱敏這才回過神來。她當然知道獄卒為什麼要調查人犯的家世背景,那無非是宋靖仁那王八蛋搞得鬼,他想用這個法子查出她來,這、這可怎麼辦才好?要是她因此而連累相公,那麼她會內咎一輩子。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她、她、她——
“師孃,你怎麼了?”師孃怎麼說哭就哭,他剛剛說錯什麼了嗎?
“你別管我,我沒事。”朱敏抹抹淚,試著要自己別哭,但她一顆心亂了分寸,根本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才能救出她家相公。
要是當初她聽相公的話,別輕舉妄動就好了,那麼今天她也不會惹出這等禍事出來。嗚嗚嗚……
朱敏輾轉反側了一夜,最後終於想出個下下策。
“你要我休妻!”一言承武完全傻住,他不懂為什麼事情來得這麼突然。“你怎麼會突然想要我休掉你?”
“這不是突然,而是我等你等得不耐煩了,我怎麼知道你這一關得被關多久,我思前想後的考慮過了,我這麼漫無目的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最後考慮的結果就是想請你高抬貴手,放我自由。你若是真為我著想,那麼這份休書請你簽上名,我會一輩子感激你。”朱敏將擬好的休書遞到他面前。
言承武看著斗大的休書二字,難以置信地搖頭。
“不、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言承武死也不相信朱敏會在這個時候棄他而去,她明明那麼愛他的,曾經還企圖冒名頂替,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變節,棄他離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我,我能諒解的,敏兒——”他隔著牢欄抓住她的手。
朱敏神情嫌棄地想要甩開他的禁錮。“你別碰我,別讓人看到我跟你有所關聯,你離我遠一點。”
她臉上的嫌惡是如此顯而易見。
她是真的不願讓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言承武失魂落魄地鬆開她的手。“你真的要離開我?”
“是的。”
“不後悔?”
“後悔什麼?沒能當成囚犯的妻子嗎?言承武,你關在地牢裡關傻了呀,我繼續當你的妻子能有什麼好處?”
“你以前跟著我,也沒能擁有什麼好處。”她甚至為了要跟他而放棄原有的富貴榮華,不是嗎?
“以前我是沒吃過苦,所以不覺得當一對貧賤夫妻有什麼不好,但現在我受不了我每天得洗衣、燒飯,過著沒有丫鬟伺候的日子,而又以後還得頂著自己的相公是個殺人犯的異樣眼光。”
“我沒有殺人。”
“醫死人就跟個殺人犯沒什麼兩樣。”
朱敏厲聲的指控讓言承武受不了這種打擊,身子狼狽地退了幾步,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看。
“你真以為我害死人!原來你一點都不相信我是無辜的?!”
“不,我剛開始相信,但是日子一久,所有的罪證指證歷歷全都指向你,而且縣太爺說的沒錯,要是你人真的那麼好,那麼誰會陷害你?再者誰有理由汙陷你?”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
“我雖是你的妻子,但是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人說人心隔肚皮,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朱敏說得鏗鏘有聲。
是的,是的,人心的確隔肚皮,言承武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得好,因為他不也看錯了朱敏嗎?
他原以為她愛他愛到願意犧牲一切,沒想到最後第一個背叛他的人就是他自以為最愛他的人。
走吧,都走吧,反正不是他的,他再怎麼努力也留不住。“拿來。”他伸手跟她要休書。
“是不是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