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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一個鬍鬚飄飄地儒生振臂大喊。

“為天下誅此賊!”立刻有人響應。

數十人瞬間湧了過來,將馬車團團圍住,緊接著彷彿一條街的人都圍了上來。鄧若水的車伕嚇得瑟瑟抖,丟了韁繩抱著頭,只差沒有滾入人圍中逃走了。

鄧若水掀開車窗簾子,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然後他正了正衣冠,將一枚上有“心繫民生”四字的徽章別在自己的胸前,這枚徽章是趙與莒在週刊十週年時欽賜與他的,鼓勵他同時也是指出將來週刊的辦刊方向。

將衣服下把拉伸,他掀開門簾,走出了車廂。

迎面而來的是蓬勃的怒火,鄧若水幾乎覺得,這些人的眼中都在噴火。他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八個字: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但他很快就定住神,挺直胸膛,笑了一笑,就象當年他以一介書生挺劍要去殺領著數十萬大的吳曦一般。

“他還笑,他還笑!”

有人氣憤不過了,便將手中的東西向他砸來,有一個帶頭的,便立刻有第二個,雨點一般的東西砸向這輛馬車,在群情洶洶之間,這輛小小的馬車,就象是隨時會被吞沒的扁舟。

鄧若水猛然邁步,踏著車轅。站在車伕身邊,他覺得這裡還不夠好,又吃力地爬上了車廂頂部,然後整了整衣衫,彷彿身上被砸的髒東西不存在一般。

“君子死而冠不免!”

鄧若水在馬車頂上振臂大呼,聲音如雷。在他面前。是圍聚得越來越多的人。

張端義手有些顫,筆從指尖掉落了幾回。他又將之拾了起來,然後換掉被汙了地紙。

除去墨痕,這紙上還無一個文字。

在他寫出《鐵屋》之後,他一夜之間便成了大宋最炙手可熱的作之一,先後又有《枕黃梁》、《七郎》和《江上男兒》等小說出來,不過他還是很少在報紙上雜論,只有鄧若水向他要約時,他才會用白話文寫出一篇篇辛辣的文來。這幾年間。潤筆倒是賺了不少,家中的生活也遠勝以往。可老妻大約是在紡織廠裡做慣了。卻始終不曾辭去工作。每每想起這個,張端義便有些歉然。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實在是除連累老妻外。簡直是一無是處。

但今日還要做一件更對不起老妻的事情了……

看著桌子上的電報,張端義苦笑了一下。鄧若水膽子也太大,竟然敢透過電報來通知自己躲避,這所有電報在電報局都是有存底地,事之後天子要追究起來,鄧若水少不得又要加上一條罪狀。

想到這裡,張端義終於定下心,開始奮筆疾書,這是留給老妻的信。

信寫完之後,他不等幹了,就拿硯臺壓著,自己略收拾了些東西,快步便出了門。他才出門,老妻便自側門進了屋子,淚眼婆娑,用手反覆撫摸著那張紙。

“你要踐行大道,又為何擔心我會扯你後腿,我這些年來不辭工,不就是準備著這一日麼!”老妻望著空蕩蕩地大門在想。

離了家地張端義並不知道家中之事,他叫了輛車,便直接趕往車站,下午有輛車開往臨安,到得子夜正好抵達臨安車站。

車站裡人聲嘈雜,這兩三年來,蘇州府展突然加,工廠大量開工,商鋪迅增多,人口也快增長。天子即位之初便開始推行的獎勵生育政策,如今在蘇州已經顯出了效果,到處都是孩子,到處都是這些未來希望的叫鬧聲。張端義原本是很怕吵的,但看得這些無憂無慮的孩子時,他卻覺得歡喜。

這些孩子的父母,為了他們能在將來起點更高一些,正在冰冷冷的機器前埋頭苦幹,或在烈日暴雨中曝露於工地之上。他們還是好的,在中原,還有更多地孩子父母,為了賺得一日三餐而在辛苦勞作。天子雖然從內府中掏錢,在全國大量開辦學堂,又自戶部財政中,為這些孩子的教育而投入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