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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裡是五文。金陵秘聞報社據此是十里。不過是五十文!”那人笑嘻嘻的回答。

“這倒不算貴……”張端義心中想。然後去摸懷裡的錢。手一伸進去。整個人便僵住了:“糟糕!”

藏在懷中的、老妻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那二十貫錢鈔已經是不翼而飛了。

他面色大變。雖然這個氣紀。讓他養氣的功夫已做到極高。可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四肢顫。

“我的錢。我的錢!”

他先是在懷裡亂摸。接著摘下肩上的包袱。在包袱中尋找。可是不但那些錢鈔不見了。便是他兩年來寫出的書稿也不見了。

“天!”

“看模樣。你是遭賊了。在臨安城中有親友麼。趕緊想法子尋親友吧。”原先在他身邊想拉客的馬車行的人如今大半散去。唯有一個離開時搖頭對他道:“你年紀也這般大了。出門在外如何如此不小心!”

“誰知道這臨安城中。天子腳下。善之的。竟然還有此等事情!”張端義滿臉苦澀。自己還當真是流年不利。

好在身上還有些零散錢鈔。加起來總的有個大半貫兒。他不敢再坐馬車。便向前走。見著路邊停著一群蹬三輪的。心中不由一動。在蘇州也有蹬三輪的。價錢比起馬車要便宜許多。他看著那上頭一個牌子上寫著每裡三文四個斗大的字。便招手向那人道:“哥兒。你能載我去《金陵秘聞》麼?”

那人笑嘻嘻的將車蹬了過來。旁邊一個馬車伕冷笑了聲:“這世上傻子便是多。書讀的越多。那人便是越傻。”

張端義沒理會那馬車伕。自己僱了這車。他在那邊牢騷原是難免。

那蹬車的是個四十左右的漢子。看上去倒是憨厚。不太喜愛說話。蹬著車極快。在馬車與腳踏車間穿行無忌。看的張端義多少有些吃驚。幾次都險些撞著行人。讓張端義頗為不喜。吩咐了幾聲注意些。那蹬車的車伕卻彷彿未曾聽清一般。過了不過片刻功夫。那車伕便停下車:“到了。前方那門牌兒處。便是《金陵秘聞》社。”

張端義看著了那巨大的門牌。他下了車。拿出一張五十文的紙鈔給那車伕。那車伕接過後又伸出一隻手來。張端義訝然道:“怎麼?”

“不夠。”那車伕淡淡的說道。

“什麼?”張端義大惑不解:“如何不夠了。不是每裡三文麼?”

“每裡三十文。”那車伕將牌子翻過來給張端義看。張端義這次看的分明。那牌子上斗大的“三”字後頭。還有一個小的讓人不注意的“十”字。他面上立刻紅了起來。又是羞愧又是惱怒。羞愧的是終於明白方車那馬車伕為何冷笑說他是傻子。惱怒的是這蹬車的車伕分明是在訛詐自己!

“你這廝好沒道理。哪有如此做生計的。莫非你就不要回頭客麼?”張端義叫道。

“拿錢來。不拿錢便隨我見官。”那車伕面色不改。模樣還是顯的憨厚。看在張端義眼中卻怎麼也顯的面目可憎。從這夫風面上風霜之色來看。他確實是個吃苦之人。正如同張端義筆下的那些紡織女一般。但是。張端義自己也不是吃苦之人麼?若是富裕有錢之人。如何會貪這便宜。坐這人力蹬車?

同是天下吃苦人。何必相互禍害!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讓張端義將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他少年學過武藝。向來自詡文武雙全的。如今雖是年過半百。卻還沒到不能動彈的時候。他還等與那車伕理論。旁邊卻圍上一群看熱鬧的閒漢。

張端義長嘆了一聲。將懷中僅餘的錢鈔拿出來。數出二百五十文。將之交與那車伕。再看看剩餘的不到一百文。搖了搖頭。拂衣而去。

他終究放不下自己書生的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與那等小人爭執。

半個鐘點之後。他神情沮喪的從《金陵秘聞》中出來。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