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
之後她在美國“人間蒸發”,而他又忙於事業,也不知怎地,他改用回來這款香水,也許……這款香水正如夏晨蘿所說的,味道令人心安吧?她聽到他的話後,眼一亮,笑了。“真的!難怪我一直覺得這味道不陌生。”她的長髮垂落在項懷儂臉上,他伸手要拂開,意外發覺她髮絲的柔軟綿細,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纏住她的發,順勢而上的撫上她因為害羞而染紅的臉。
“我想……你是喜歡的吧?雖然你沒有說過。”
夏晨蘿又俯下了臉,在他懷裡輕嗅著。“這味道我喜歡。”理所當然的在他懷裡磨蹭,臉磨過他的絲質襯衫,喜歡這樣小小的親密。“它令人心安……我想,和你交往的時候我一定很愛撒嬌,很黏你。”她嘴角揚起,閉上了眼,簡直像只飽餐後的貓兒般幸福滿足。
這樣“很情人”的舉止,讓項懷儂心跳得有些快,可臉上仍盡力保持著波瀾不興。“那時我很忙,而你也沒有現在的孩子氣,不是很黏我。”當年的他們交集不多,更不用說有什麼互動了,再說兩人性子都冷——他冷、夏晨蘿淡漠,壓根沒法子碰撞出什麼火花。
現在的夏晨蘿和當年老成的夏晨蘿差真多,感實天真得像個孩子。難道真的像腦科醫生說的,有些喪失記憶的患者性情和生病前判若兩人,那並不是性情丕變或是摔壞了腦子,他們只是藉這樣的機會把原來被壓抑住的性子表現出來而已。
夏晨蘿忽然笑了出來。“項懷儂先生,原來我們這麼‘相敬如賓’,而你卻可以對那些記者說得彷佛我們有多親密,也虧你的深情表現,還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說。”
“你這算是秋後算帳嗎?”項懷儂起身,順道把身上的“懶貓”扶正。這姿勢真的太曖昧了,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模樣讓危險指數飆高!
“才沒有。”她坐在床沿,看著他繼續收拾衣物。“今天老太爺問我,我們當初為什麼婚結得那麼倉卒,連宴客都沒有?”
他身子卻僵了僵。來了!“你怎麼說?”
“我說,那時候其實我們才交往不久,可因為我弟弟生了病,急欲到美國就醫,也許……我需要一個心靈支柱吧,就主動向你求婚了。”
他很訝異她反應之快,這麼說的確還算合理,不過,她的記憶不是隻到她弟弟生病之前?
“你記得你弟弟生病的事?”
“沒有。”她纖秀的美足踩著羊毛地毯,反覆蹂躪著。“晨旭得了心臟病的事我完全沒有記憶,是有人告訴我的。”她笑了,笑容中有著化不開的哀傷。“一些朋友中,總有些會說溜嘴……我甚至知道,弟弟已經死了。”
“你……能接受吧?”他竟不由自主的擔心起她來。
她壓低視線嘆了口氣,“沒有真實感,感覺像作了一場惡夢又像……日本童話裡浦島太郎在龍宮住了幾天,回凡間後發現已過了幾十年,父母兄姐都不在了,那種恍若隔世感。可即使是這樣,每每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弟弟了,我……”眼眶一紅,眼淚掉下來了。
項懷儂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只是直覺的想提供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於是走過來,將她擁進懷裡,“不要想了。”
她埋進他懷裡,含糊的說:“對,不要想……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想……可是……可是……”就是會想到啊!
“真的太難過就想一些好笑的事,或者別人出糗的事來轉移注意力吧。”
“你難過時都用這方式?”她抬起一張沾滿淚水的臉。
“還滿有效的。”
“常常讓你當笑話轉移注意力的人是……”
“以前是我的秘書。”夏晨蘿認真發問的樣子讓他莞爾。
以前?“還有分以前和現在?那以前好笑的,現在變得不好笑了,是因為有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