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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決定還是垂死掙扎一回,我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如果再不跑,恐怕真的沒機會了。
我嗷了一嗓子,把手裡的手電朝秦老歪甩了過去。與此同時,我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朝著門口跑去。
就在我一轉身的工夫,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光線一閃而過,隨後就聽到了一聲悶哼。這聲音像是女人發出來的。
我已經爬到了門外,仗著膽子回頭看去。
我看到在我臥室的正面牆壁上,一面銅鏡懸掛正中,上面貼著一張符紙。此時,上面的紅色符線正在發著暗光。
而那個秦老歪,此時像是被紮了孔的氣球,逐漸乾癟下去。
而一道清氣從秦老歪的身體裡散出,慢慢地聚攏了一個人形,但是我看不清她的五官。
雖然五官模糊,但是我也認出來了,這人體的輪廓好像就是我那天看到的在門口站著的影子。
這人形的清氣沒做停留,剛一形成,就迅速化作一道清影,從門口閃掉了。
而屋子裡的那面銅鏡,也不再發光,恢復了正常。
屋子裡的那種陰冷的感覺,一掃而空。我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但是劫後餘生的感覺卻讓我很舒服。
回過神來,我才想到,那面銅鏡是爺爺在世的時候,給我掛上去的。當時他告訴我說是他跟一個道士求來的,能鎮邪保平安。
當時我也沒在意,封建迷信這玩意也就上了歲數的人才相信。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候居然救了我的命。
那清氣遁走之後,留下了秦老歪的人皮。那人皮鬆鬆垮垮地堆在那裡,像一堆破麻片。
我靠著牆,閉著眼睛,儘量不去想人皮的事,一直捱到了天亮。
外面的陽光給我了安全感。我本想先去處理這人皮的事,結果我卻發現了更麻煩的事。
我按照秦老歪教我的方法,用半生半熟的糯米去治療我中的屍毒。開始的時候還挺有效的,但是早上我卻發現,手腕上的傷,又恢復到以前的狀況,甚至更嚴重了。
那紅腫高聳起來的面板,變得晶瑩剔透,裡面的黑線也粗了許多。
更為可怕的是,黑線已經開始擴散了,現在我的半個手掌顯得有些浮腫,裡面若隱若現出現了細細的黑線。
秦老歪說過,這黑線最後會遍佈全身,毒發後爆裂而死。
我接觸的人之中,也就秦老歪還懂一點這個,現在他也死了。他臨走曾經讓我去找一個叫賀道人的,可我連真君觀在哪都不知道。
最後不得已,我再次去了醫院。
當醫生看到我的手掌,驚訝不已。醫生和護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最後不約而同把口罩都戴上了。
我心裡暗罵,老子得的又不是艾滋,用得著這麼對待我嘛。
醫生給我準備了好幾項檢查,我跑了一上午,也幾乎用遍了這個小醫院的所有檢查裝置。最後醫生儘量平靜地跟我說了一句:“截肢吧……”
“截個毛線……”我把一堆檢查單子摔在醫生臉上,就跑離了醫院。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把手藏到袖子裡。突然想起秦老歪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張卡。
那張卡還在我身上,我去旁邊的提款機查了一下,結果裡面的數字讓我目瞪口呆。
銀行卡里居然有十五萬。
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手腕中的屍毒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秦老歪的方法已經不靈了。再這麼下去,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有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而且我心知肚明,這傷在醫院是治不好的。
☆、第五章 真君觀
我連續問了幾個路人,他們誰都不知道什麼真君觀。
我茫然地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