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子裡面只剩下龐勁東、林佩雯、丁朋和金頭虎四個人,丁朋冷冷的問金頭虎:“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讓別人幫你?”
“自己!”金頭虎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然後抬起腿來踩在茶几上,衝著大腿就紮了下去。
龐勁東這時有些憐憫起金頭虎,甚至還有些欣賞。龐勁東一直都認為,敢說敢作敢當的男人才是真漢子,金頭虎雖然貌似頭腦簡單了一些,但在這一點上做的倒是毫不含糊。
根據金頭虎下手時的力道和刀刃的角度,龐勁東判斷這一刀扎得肯定會非常深。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一刀下去立即激起一股血箭,噴落在了地上。但是儘管如此,金頭虎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拿刀的手也沒有一點鬆動。
不過,額頭滲出的冷汗和偶爾抽動的嘴角,說明他的感受是非常痛苦的。
刑罰到這裡才是剛剛開始,接下來還要把刀子拉一下,然後再捥一下才能算完成,其實說起來也只是一個象徵動作,並不是真的要弄下來一條血淋淋的肉。
毫無疑問,如此自殘需要莫大的勇氣和超人的毅力,金頭虎此時表現得更加堅定。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龐勁東微微點了點頭,心中甚至開始有了些好感。
不過龐勁東心裡雖然有些原諒了金頭虎,但是從在皇城飯店前見到林佩雯時的那一刻起,隱約產生的一個朦朧念頭,在此時此刻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再加上眼前目睹的這一切,龐勁東的這個念頭已經變成了決心,那就是儘快與星龍幫撇清關係。
金頭虎不顧大腿上鮮血淋漓,正要把刀子劃下去,被龐勁東喝住了:“夠了!”
金頭虎愣了一下,奇怪的問:“你要幹嘛?”
“把刀拔出來,立即去醫院包紮一下,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龐先生想為金頭虎求情嗎?”丁朋看了看金頭虎,冷冷的對龐勁東說:“心意我們可以領了,但還是免了吧。雖然事情與龐先生有關,但現在畢竟是我們星龍幫的家事……”
丁朋的意思就是說龐勁東是外人,在這種場合沒有發言權。
龐勁東當然聽得出來,而且也早有預料,於是微微一笑,把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我不是要為金頭虎求情,而是提出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林佩雯說著,手指輕輕一彈,準確的將菸頭射入菸灰缸。
“你們星龍幫有沒有允許戴罪立功這一條?”
“有!”林佩雯點點頭,作了肯定的回答,但卻對龐勁東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金頭虎現在有什麼可戴罪立功的?讓他把收買來的那個假臥底揪出來?這有個屁用啊?!”
“金頭虎的那個臥底是肯定揪不出來了,我如果沒有說錯,這個人如果不是從此人間蒸發,那麼就肯定會死翹翹!而且把他揪出來也沒有用,他只是聽命行事的一件工具,真正的幕後老闆隨時可以再找到許多。”頓了頓,龐勁東看著金頭虎,似笑非笑地說:“金頭虎真正的作用,是把你們星龍幫內部的那個臥底引出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除了金頭虎還一頭霧水之外,林佩雯和丁朋都明白了。
林佩雯笑了笑,問龐勁東:“所以你才要把所有人都請走,對吧?”
龐勁東點點頭:“對!”
丁朋思考了片刻,告訴林佩雯:“這是個好主意,不妨就這麼辦!”
林佩雯沒有回答丁朋,而是直接告訴金頭虎:“從今天開始,你要裝作受了很重的傷,躲在家裡養病!此外,在私底下要針對我和整個星龍幫發些牢騷,但是注意不要太過!”
“發牢騷?”金頭虎一聽這話,立即保證過:“我從來沒有發過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