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嘆口氣,望著已經沉到山澗裡的太陽,覺得世事多舛,人生無常。
前一刻她無親無故,後一刻就變成了有家有室的婦人。
前一刻她還為自己的前程奔波,後一刻,她的人生已經輝煌一片。
前一刻她受著內心離別的譴責,後一刻,她已經能名正言順的跟著小傢伙回家。
這彷彿都是老天冥冥中註定的,她無法去辯駁無法去改變。
但是……
若薇將眼光望向那一眼望不到邊得長河,波光鱗峋的河面返照著她清麗的容顏。
但是,她還是她,一成不變的若薇。
這是她渾渾噩噩的這幾天思考出的答案。
轉身要回去,卻撞到一堵人牆,溫熱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一件帶著主人體溫的披風將若薇裹在其中。
“在想些什麼?”夏桀替她拉緊披風的帶子,同她一樣望著那奔流到天際的九曲長廊。
若薇道:“沒什麼,只是在感懷而已!”她想東西想的太出神都不曉得他到底站在這多久了。
夏桀將目光放遠,輕笑:“你是不敢相信一夜間成為了別人的娘所以這幾日魂不守舍?”
“不,我是不敢相信一夜間成為了已婚婦女!”沒錯,想來想去都十分的不甘,她不曉得自己失憶前眼睛長到哪裡去了,老好她也是安國的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會瞎了眼看上夏桀?
“本王知道你現在心情很複雜,不過……”夏桀頓了頓,漆黑的眼眸像一道枷鎖般纏向她:“你是本王妃子的事實,這是無法改變的!你之前的種種,本王一改既往不咎,至於以後,不消本王言明,你也該知道如何做!”
若薇皺起眉,這廝什麼意思?啊?他這句話算是威脅壓迫麼?他拐著彎的跟她說,你現在是我老婆,你前面跟誰誰有過什麼,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以後要是再有什麼什麼,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他是這個意思麼?
“我之前的種種你既往不咎了,那你之前的種種又如何解決呢?”她腦海中立即浮現當日在安國,夏桀赤身擁著一位美麗佳人的情景。不用說,出門在外都不忘風流快活,那回到家裡只會變本加厲,再說了,他們才認識幾天?在她的記憶力,眼前這個男人只是比陌生人稍微近了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是果果,她與他根本連一絲的聯絡都沒有!
夏桀不怒反笑,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泛開:“你這是吃醋了?”
若薇的眼猛然的瞪圓,這傢伙能再自戀一點麼?她吃醋?
“夏桀,你能不能再無恥點?”
夏桀收起笑容,凝視著她:“若薇,你這不馴性子倒比六年前更甚了!”
“你該不會還當我是六年前那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六年前她才多大?十四歲,雖說那今年紀也到了婚嫁年紀,可是在她看來,十四歲是女孩花一般的時光,而她卻將這段時光葬送在了宮闈之中,不過慶幸的是,她生下了果果,想到這,若薇不免有些愧疚,六年前生了他,卻不知什麼原因而離開了他,讓果果在那複雜冰冷的宮闈裡苦苦掙扎,天天盼著她回來,而她呢?這六年過的風生水起好不快活,時常與師傅遊山玩水,逍遙自在,曾經好幾次到了夏國,卻不曾多看一眼。
直到遇見奕之厲邪,與他一同到安國,這才遇見果果,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她彌補這六年來對兒子的虧欠,但她卻不認為,這是再續前緣的好機會!
夏桀聽出了若薇語氣中的抗拒,他似乎有些不悅:“若薇,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若薇將目光放遠,輕輕道:“我在想如何當一個好母親!”
“不,你現在該想一想,如何當一個好皇后!”
若薇驚愕的看向夏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