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聽她說得佔理,赫連敏敏垂著眸子思索片刻。“你也該知悉如今府上是何情形。新衣之事,你若不提,恐怕也就忘得乾淨。”
合上賬本,赫連敏敏少有在她面前露了倦容。“既是你這話在理,倒不如你也幫著妾分擔些。府上這時候,大夥兒還是得一條心才好。”
“嬤嬤,去將那針線房賬本取來。”說著便握了蘇藺柔的手,難得和顏悅色,目光中透出善意。“若是不嫌棄,你也幫襯一把。待得殿下回府,得知你此時為著皇子府的一番心意,也該是記在心裡的。”
便這麼稀裡糊塗捧了賬本回去,蘇藺柔雖覺不可思議,可到底心裡驚喜更多些。早想著如何從赫連氏手上分些好處,沒成想,今日不過是催著裁幾身新衣,那女人竟然願意讓她掌管針線房。
“主子,老奴覺著這事兒不妥。”見她興致勃勃翻看這兩年來的賬目,戴嬤嬤眉頭緊皺,怎麼想都覺得莫名接手個針線房,這事兒不像赫連氏一貫做派。皇子妃自接管府裡庶務,哪次不是謹小慎微,抓權勢抓得厲害。便是她們請安時候,偶爾遇上那位正在核對賬目,也是定然會叫人趕緊把賬本收下去,不叫她們多瞧一眼。
“您要不還是再考慮下?咱明日給退回去……”話沒說話,已被蘇藺柔不耐煩揮手打斷。
“怕什麼?她要敢不安好心,妾還能不防著些?真當妾是蠢人,隨便她哄騙來的。”不屑冷哼一聲,招呼戴嬤嬤近到跟前。“去叫人將這賬本謄抄一份,記得叫管事落印。到時便是生出些‘意外’,也好能拿出個比對的與她理論。”
到手的好處她自然得抓緊些。
另一頭禪若苑裡,赫連敏敏端了茶盞,眸色冷得嚇人。
“主子,那邊兒已經安排妥當。”替她添了茶水,馮嬤嬤恭敬侍立一旁。
“叫人盯緊囉。”先前還一副憂心忡忡樣子,得了賬本,哪裡還記得殿下如何。後院這些女人,便是皇子府危急時候,眼睛也沒從她赫連敏敏身上挪開。一心惦記著如何謀好處,是恨不能從她身下刮下層皮的!
“再去打點打點,瞧瞧能不能從每日給大廚房送食材那兩婆子身上探出些訊息。自個兒府上人出不去,唯一能用上的,也就只剩使銀子這一條路了。就盼著那兩人中,哪怕有一個是貪財的,也是極好。”
過兩日,馮嬤嬤果然如願花了兩百兩銀子打探出風聲,只這訊息,卻叫赫連敏敏通身像是浸在寒冬天的井水裡,險些喘不過氣。
“盛京城裡都傳遍了。說是四殿下勾結府上殿下十分看重那位第五先生,將運往祈合與奉託的糧草輜重扣減了三成,全數調往西路軍中飽私囊。又故意在沿途拖延耽擱,最近那批糧草,竟然還沒出梧州,便在港口莫名燃了火。七艘糧船,一艘也沒救得下來。”
馮嬤嬤跪在地上,答得又急又快。這事情,便是連她都嚇得怕了。赫連敏敏搖搖欲墜,死撐著案几,眼中透出絕望。
“皇上如何定奪?”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赫連敏敏明知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宗政霖,趁他不在,謀害皇子府上下幾百口人。卻半點力氣也使不上。朝政大事,別說是她,便是她爹也未必能扭轉局勢。
“主子,這樣大的訊息,那婆子又如何打探得到。”知她已是亂了陣腳,馮嬤嬤自個兒也是急得使勁兒抹汗。“能得來的,大多都是街頭巷尾的傳言。不過有一條卻是拿得準的。四殿下府上一應人等,已然被皇上派人押送宮中看管起來,連著皇子府大門也被禁軍貼了封條。”
封了?赫連敏敏眼前發黑。便是大皇子宗政淳被元成帝圈禁,也沒把皇子府給封了啊……再想著之前紀淮安到府上帶走了殿下好幾位幕僚,個個都綁了繩索,赫連敏敏心裡整個都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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