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是披著羊皮的狼。偏偏,無論是他還是王向幀,明明看出這是個騙局,卻沒辦法揭穿他。說到底還是兩個字:利益;大家都在利益的旋律下翩翩起舞。
且不說王向幀現在的證據不足以指控田公子,就是有證據,這間餐廳裡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裝糊塗,暗地裡利用所有的能量拖延政府職能部門接入的腳步,然後抓緊時間消除證據收回利益並把與田公子切割開。
就如身邊這位藍公子,衡量過後打的也是類似的算盤。
好象最大的籌碼,還是那個小騙子一向不在意的東西:法律與正義。
上海還是中國,騙局落幕後,總會水落石出。
黃海伴著位氣度不凡的官員進來,五十多歲,花白頭髮仔細梳理在腦後,面板白皙而潤澤幾乎看不到皺紋,鼻樑架一副金絲眼鏡,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揮手間自有一派大家風範。嘉賓們熱烈鼓掌,那是位相當級別的官員,他的致辭把氣氛推向**。
葉兒回頭看一眼,祝童會以微笑,同時也看到井池雪美投來一束幽幽的目光;她的眼神裡有關切、興奮和疲憊,諸味雜陳,看得出她拿回家族主導權後,過得不很不開心。
“知道了。”祝童含糊的答應一聲,心裡對藍湛江,乃至八品蘭花和秦可強,這些自己昔日的江湖朋友,豎起一道圍牆。
有身份的大人物致辭完畢,豐盛的餐檯被推出來,冷餐會開始。侍者傳遞的香檳換成高品質紅酒與國產頂級白酒,餐廳裡的人開始自由活動。
藍湛江走過去與松井平志寒暄,田旭洋正在介紹井池雪美、松井式與那位中年官員認識;祝童走到黃海身邊,與他碰一下酒杯,笑嘻嘻的說:“黃警官,事情可能有點麻煩啊,瞧那兩位。”祝童用餘光掃一下江小魚,他正和無聊大師一起看向這邊。
“怎麼了?”
“餘總曾經是我的病人,聖麗園的老闆,記得年初田公子府上的那次意外嗎?當時他也在場。”
嘉雪花園發生的那場變故,雖然上海大部分市民以為那只是一次煤氣洩露事故,但是黃海有一定級別的警官,多少知道一些其中的蹊蹺。只不過因為田公子和嘉雪花園所屬分局極力掩飾,最後不了了之。
“你想說什麼?”黃海不是傻瓜,李主任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一定有原因。
“我怕出意外,他住院時有不少人來探視;我是中醫,能看出那些人都是練家子。還有和尚們,最麻煩的就是他們了。”栽贓陷害的事,祝童很少做;現在做起來也沒什麼心理壓力,並且效果相當不錯。
黃海看向江小魚,正遇到對方投過來的陰冷眼神。
“外面的兄弟已做好準備,我們隨時可以離開上海。”
“在這裡我沒辦法和雪美小姐單獨接觸,我想,到漫江花雨也許有機會。但是,過了今天,只怕我就沒機會見到她了。”祝童看向井池雪美,她的身邊隨時有五個以上的人在攀交情。
黃海只考慮了半分鐘,祝童說的是事實,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他過多思量:“如果有機會,你帶雪美小姐到東坡酒樓後院停車場,我讓兄弟們把車停在那裡。三輛墨綠色軍牌切諾基,我們今晚就走。”
“恐怕不夠,瞧,今天田公子擺出的場面。”祝童搖搖頭;“黃警官砸掉鼎燃星空的情況還歷歷在目,今天晚上的情況,不會比那天輕鬆。”
黃海涑然驚醒,如果這裡面的人聯合起來,趙永兵簡直就不值一提。這是巨大的利益共同體,田公子的垮臺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一幫人的利益,一定會在上海灘引發“金融地震”或“官場震動”,勢必會引起瘋狂的反撲。
“我打個電話。”黃海掏出手機撥號,祝童一把拉住他:“別那麼著急,好多人看著呢。黃警官,我的車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