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從來沒有過把人送到大門口轉身走人的道理啊……何況,我很聽話,很配合,對不對?我都以實際行動move on了。
雖然我很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還是要厚臉皮地確認一下:“你——不陪我進去嗎?”
“不了,”他說,“你自己慢慢吃。”
“我請客,行不行?”我的話完全沒底氣,嗓音發顫,絕望表露無遺。
“我還有事。”他一臉漠然。
在這種時刻,我若是再說什麼挽留的話,就太沒風度了。瀝川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分手了,作出這種依依不捨的樣子,給誰看呢?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就在這一瞬間,我已失掉了所有的胃口,甚至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我強笑:“那你快回去吧。”
“再見。”我聽見他按了手中的鑰匙,汽車在不遠處搖控啟動。
“再見。”
街對面就是公共汽車站,坐幾站路就可以回家了。看見瀝川轉身上車,我沒進餐館,而是向雨中大步走去。
那一刻,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想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希望大雨能澆滅我一身的怒火。
走到街的盡頭,感覺有些茫然,汽車來來回回地在雨水中穿梭,瀝川的話,言猶在耳:不了,你自己慢慢吃……我還有事……
我看了看天空,雨中天色發白。為什麼現在還是冬天呢?昨天還下了一夜的雪,今天都變成了雨,地上髒兮兮的,汙水橫流,如果是雪多好,白茫茫的,一切都乾淨了。
我繼續向前走,聽見幾道猛然的剎車聲。然後,我的手臂忽然被人死死抓住了,身子被迫強行地擰轉了方向。
在大雨中我看見了一張臉,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我被臉上那道驚恐的目光嚇住了。
“小秋,你要去哪裡?”
瀝川不能走很快,更不能跑,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追上的我。
見我毫無反應,他搖晃我的身子,幾乎在吼:“前面是紅燈,你想幹什麼?”
“放開我!”我用力甩掉他的手,“放開我!我要回家!”
他的手像鐵鉗,怎麼也甩不掉。我反而被他一把抱住:“別幹傻事!你要回家,我送你回家。”
“別碰我!別碰我!”我用力掙脫,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他越抱越緊,幾乎令我窒息。
“你要我說多少遍?嗯?小秋?It’s over! Let it go! ”
“It’s not over!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對我說over,我媽已經over了,我爸也 over了,你!王瀝川!我把我所有的都掏給你了,你不可以,不可以……這樣輕易地把我over掉!”
“Please! I know it’s not been easy。 Please; working on it! ( 我知道這很不容易,請你,請你盡力去做!)”
“不!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不肯告訴我真相?在你的心裡,我就那麼脆弱嗎?知道真相我就會昏掉嗎?有什麼真相比我六年的青春還重?你說啊!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肯放開我,我踢他,我捶他,我擰他,我用包砸他,然後,我在大雨中跑掉了。
Over is over。
我請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假,沒去上班。獨自躺在家裡,不吃不喝,像個死人。我拔掉電話,關掉手機,白日昏睡,夜晚失眠。感覺天昏地暗、心灰意懶。Mia在我身邊走來走去,房間彌散著腐朽的氣息。到了週六,貓食光了,我沒精打彩地爬起來購物,自己去商場小賣部吃了碗盒飯,有了點力氣,一看貼在牆上的schedule,去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