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象力不要那麼豐富,好不好?”
“那你的全身,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了。”他說,“現在挺舒服的。”
“你挺舒服地……躺在醫院裡?嗯?瀝川,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話嗎?”
“嗯。平時我很忙,沒時間休息,現在正好趁機休息一下。所以,你不要擔心。”他在那頭,輕描淡寫。
“對不起,今天我發脾氣了。我聲音是不是很大?說話是不是很粗暴?你是不是很生氣?”完蛋了,徹底瓊瑤了,真是一點脾氣也沒了。
“小秋,”他一字一字地說,“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打電話過來?安慰我嗎?”
“我只想告訴你我一切平安,讓你放心。”
“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還有一段時間。”
“那就是說,你還病著。”
“小秋,不要老是糾纏這個話題,好不好?想點開心的事。”
“你都病了,還要我開心,你以為我不是人啊!!!”嗓門又高了。
“……”那頭不說話了。
“瀝川,你說話!”
“……繼續move on;聽見沒?”
我覺得,他的病一定是好多了,不然口氣也不會那麼兇,而且,還有點不耐煩。我在想,我要不要又跟他吵。
還是不要了吧。
“行啊,今晚我就找男人去。”我生氣,“那個物理博士剛剛送我回來,我這就打電話,問他今晚想不想要我。反正跟你在一起,兩瘦人兒,我還嫌咯硬呢。”
“要你move on,不是要你亂來。你想得愛滋病啊。”他又數落我。
“瀝川,”我認真地說,“給我五年好不好?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只要五年。五年之後你若還要我走,我一定走,絕不和你鬧了。”
很久很久,他沒有說話。
“瀝川——”
“對不起,”他的聲音淡淡的,“很對不起。——我沒有五年可以給你。”
我的眼淚簌簌往下落,帶著哭腔對他嚷嚷:“那你就別管我了,我還得出去跑步!”
“等等,別去!”他說,“我有辦法讓你睡著。你先躺下,鑽到被子裡。”
“……”抽泣。
“別哭了,躺下了沒?”
“躺下了……”
“我給你念一段《A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追憶似水年華)》吧。”
“瀝川我要sex……”
“我在蘇黎士,你在北京,怎麼sex啊?小姐?”
“精神上的……不如你給我念段黃色小說吧。”
“不行,那你只會越聽越興奮……”
“那你等我睡著再掛……”
“行啊。你閉上眼睛,我開唸了。”那頭傳來瀝川性感的低音: “Longtepms; je me suis couché de boone heure……”
奇效啊,我一分鐘就入睡了。
39
星期六一早,艾松打電話過來確認我是否參加研究所的聚餐。
反正是要move on的嘛。雖然艾松是獨身主義者,拿他做一下練習,也未嘗不可。
我在電話裡很爽快,很配合:“行呀!沒問題!你對我的形像有什麼要求嗎?你是喜歡淑女型、清純型、幹練型、還是太妹型?”
“……能弄出這麼多形象嗎?”
“當然啦。我配合你嘛!”
“那就——淑女型吧。對付中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