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鹿城,徐應龍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對這座城市第一眼的印象並不好,那是他剛剛重生的那會兒,第一眼的記憶停留在哪家醫院,單調的白色床單被罩白熾燈,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醫生護士們鄙夷的眼神。
因為當時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一個紈絝敗家子兒,是人人喊打的qiangjian犯,是貪官徐達的兒子,是即將接受法律正義審判的犯罪分子。
但是僅僅過了三個月的時間,當他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落魄的落湯雞了,而是一條已經飛出泥沼的巨龍,正仰天長嘯。曾經欺辱過他的,欺騙過他的,陷害過他的,一個都不能放過,長劍已出鞘,只待飲人血。
調查組落腳的地方徐繼業已經告訴了徐應龍,下了飛機之後,徐應龍打了個車直接趕往哪個酒店,用徐繼業為他辦的一個臨時身份證在調查組成員的同一層開了一個房間,就此住了下來。
晚上七點多,剛剛吃過晚飯的徐應龍聽到樓道里傳來一陣沉重的不女聲。輕輕用神識一查探,徐應龍發現三男兩女從外面進了樓道,然後用房卡開啟了他隔壁的一個房間。
徐應龍知道這就是老爺子和他說的調查組成員,領頭的那個男的叫蔡文英,是蔡老爺子的幼子,蔡文雄的親弟弟,今年44歲,在中/央紀委任職。
蔡文英等人進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喝水喝茶,也不是說話聊天,而是拿出幾件小巧的儀器開始在房間裡掃描了起來。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手中的儀器突然響了一聲,接著儀器上的紅燈也亮了起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桌子上的一盒抽紙拿了起來,從紙盒的底部中空的部位取出一個黑色的小東西。接著,幾個人連續從屋頂的吊燈上、床頭櫃以及衛生間裡各找出一個同樣的東西。
排查完這些之後,眾人才圍著一個小茶几坐了下來。
“看到了吧,我說這幾天的氣氛不太對勁,鹿城這邊顯然是已經懷疑我們了!”蔡文英沉聲說道。
“哼,這些混蛋竟然敢在我們的房間安裝竊聽器,真以為我們紀委是吃乾飯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鐵青地說道。
坐在最上首的蔡文英雖然臉色同樣不好看,但是卻沒有生氣,反而輕鬆地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訊號嗎?”
“訊號?組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中年男人疑惑地問道。
“呵呵,我們做紀檢工作的本就是得罪人的事情,被人監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對方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問題,第一對方心裡有鬼,怕查!第二我們已經捅到了對方的痛腳,他們疼了!”蔡文英解釋道。
“您的意思是我們的查的方向是對的,已經快要找到關鍵性證據了,所以敵人才會這樣密切監控我們?”中年男子驚訝地說道。
蔡文英點了點頭說道:“八層是了,這幾天鹿城方面配合我們調查明顯有出工不出力的意思,他們很可能看出我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這樣做的!”
“我們好像也沒有找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害怕?”中年男子不解地問道。
“沒有找到關鍵證據這一點我們自己知道,別人卻並不知道,在有些人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關鍵證據,所以他們坐不住了!”蔡文雄道。
“不會吧!我們似乎並沒有做什麼,他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蔡文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事我剛才也想了想,發現自從上次我們無意間問起徐市長似乎有什麼東西上交到鹿城市紀委的事情之後,他們的態度才開始發生變化的,我看這可能是事情的關鍵!”
“您的意思是說徐市長手裡確實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