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得不輕。上官伯伯不見得會進來看,你卻非要我冒這麼大險。今日的事,你怎麼謝我”
孟珏笑著行禮:“大恩難言謝,只能日後圖報了。現在司馬府各處都肯定把守嚴密,麻煩你給雲歌找套相同的乾淨衣服讓她換上,我們趕緊溜到前面賓客中,大大方方地告辭離府。”
霍成君聽到“大恩難言謝,只能日後圖報”,雙頰暈紅,不敢再看孟珏,忙轉身去給雲歌尋合適的衣服。
雲歌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面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笑著去找帶來的兩個廚子,又去和管事的人請退。
等走出霍府,強撐著走了一段路,看見孟珏正立在馬車外等她,她提著的一口氣立松,眼睛還瞪著孟珏,人卻無聲無息地就栽到了地上。
雲歌醒轉時,已是第二日。守在榻邊的許平君和紅衣都是眼睛紅紅。
許平君一看她睜開眼睛,立即開罵:“死丫頭,你逞的什麼能自己身子帶紅,還敢在冷水裡泡那麼久日後落下病根可別埋怨我們。”
紅衣忙朝許平君擺手,又頻頻向雲歌作謝。
許平君還想罵,孟珏端著藥進來,許平君忙站起退了出去,“你先吃藥吧”
紅衣縮在許平君身後,巴望著孟珏沒有看到她,想偷偷溜出去。
“紅衣,你去告訴他,如果他還不離開長安,反正都是死,我不如自己找人殺了他,免得他被人發現了,還連累別人。”
紅衣眼淚在眼眶裡轉悠,一副全是她的錯,想求情又不敢求的樣子。
孟珏一見她的眼淚,原本責備的話都只能吞回去,放柔了聲音說:“我是被那個魔王給氣糊塗了,一時的氣話。你去看好他,不要再讓他亂跑了。”
紅衣立即笑起來,一連串地點著頭,開心地跑出了屋子。
孟珏望著紅衣背影,輕嘆了口氣。轉身坐到雲歌身側,手搭到雲歌的手腕就要診脈,雲歌臉紅起來,“你還懂醫術”他既然懂醫術,那自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暈倒了。
孟珏想起義父,眼內透出暖意,“義父是個極其博學的人,可惜我心思不在這些上,所學不過他的十之三四。這幾日你都要好好靜養了,不許碰冷水、冷菜,涼性的東西也都要忌口,梨、綠豆、冬瓜、金銀花茶這些都不能吃。”
雲歌紅著臉點頭,孟珏扶她起來,喂她藥喝,雲歌低垂著眼睛,一眼不敢看他。
“雲歌,下次如果不舒服,及早和我說,不要自己強撐,要落下什麼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雲歌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嘴裡含含糊糊地應了。
孟珏喂雲歌吃過了藥,笑道:“今日可是真乖,和昨日夜裡判若兩人。”
雲歌聞言,嬌羞中湧出了怒氣,瞪著孟珏,“我就叫雲歌,你以後要再敢隨便給我改名字,要你好看”
孟珏只看著雲歌微微而笑。
劉病已在窗外看到屋內的兩人,本來想進屋的步子頓住。
靜靜看了會兒孟珏,再想想自己,嘴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轉身就走。
可走了幾步,忽又停住,想了想,復轉身回去,挑起簾子,倚在門口,懶洋洋地笑著說:“雲歌,下次要再當刺客,記得找個暖和的天氣,別人沒刺著,反倒自己落了一身病。”
雲歌不自覺地身子往後縮了縮,遠離了孟珏,笑嚷:“大哥,你看我可像刺客”
孟珏淡淡笑著,垂眸拂去袖上的灰塵。
許平君正和紅衣、大公子在說話,眼睛卻一直留意著那邊屋子,此時心中一澀,再也笑不出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