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唯一的解釋就是:兒子們都先老子掛了(就是儀的壽數來說,那是很有可能的),而且還沒有足可繼承家業的孫輩。是儀受孫權封為都鄉侯,也就是等級同於鄉侯,但並無具體的封邑,理論而言,他死以後,兒子或孫子應當襲爵,若襲爵就會留下一個名字來。可能是兒孫多亡,剩下的不是年紀太小,就是不成材料,所以無可襲爵,這都鄉侯遂一代而絕。
就是勳看來,是著是廢物,是寬、是紆、是峻那哥兒仨,起碼都是中人之才,只要開啟上升途徑,想當官是不難的。那麼是儀久仕孫吳,那是個非常注重血緣傳承,裙帶關係蔚然成風的腐朽政權啊,則三子必能出仕,仕至千石以上即可能傳留下名字來。所以不著一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是儀為孫權所召之前,他們就都已經掛了——嗯,先是青州動亂,繼而孫策破劉繇,要是沒有自己的摻和,亂世之中,白髮人送黑髮人,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在東吳大染缸裡,是儀是個特立獨行的存在,既不蓄養私兵,也不奢侈放縱,布衣蔬食,連孫權都為之而慨嘆:“使國人皆如是儀,當安用科法為?”要是人人都跟這老頭兒似的,那執法機構都沒啥工作可幹啦。是儀還跟孫權麾下第一特務呂壹不對付,可是呂壹遍劾將相。連陸遜、諸葛瑾都跑不了。偏偏從來逮不著是儀的錯處。老頭兒之清白、謹慎,就彷彿曹魏的賈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勳猜測,很大的可能性,是老頭的兒子們都掛啦,孫子也都不成器(不可能沒有,要不然自家老孃那是姓是怎麼傳承下去的?),所以他才能無私無慾。除了踏踏實實扶保孫權,混個善終以外,對啥事兒都沒念想了。人若無慾,則誰能劾之?
此後事實證明,是勳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確的。
話說是儀是從登州乘坐海船北上的,孤身前來,光帶了十數名隨從、家僕而已,把是著父子、夫婦全都趕回了老家營陵。大概就在是峻接到家書,向是勳通報是儀辭職訊息的一個多月以後,一行在泉州登岸。是勳預先得到訊息,跟是峻二人親自跑去迎接。
父子、伯侄見面之後。當然就要詢問:您老人家為啥突然間想到辭職呢?是身體有所不豫嗎?是儀微笑著搖搖頭,並起二指娓娓道來,是勳這才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緣故就在於,是儀老頭子根本沒啥野心,而以他的家門、身世,官至二千石的郡守、國相就頂天了,根本沒想到還能當上一任刺史——刺史秩祿原本比守、相為低,近年來因應情勢變化,才剛升到二千石,與守、相平級;但其本為監察官員,在士林中的清望天然比守、相為高,如今再掌軍政全權,則品級雖同,地位卻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是儀挺滿意,再加上擔心“月盈則虧”,覺得還是就此止步會比較穩妥。
可是是儀沒野心,不代表他沒有**,他希望是氏家族可以在自己和下一代手中得以光大,甚至擠進一流豪門世家的佇列中去。只是一子在家,三子外仕,就年齡而論,做得都已經不算低了,但比之族侄是勳仍然差得很遠,未免心有不甘。
三子是寬是叔勉,勤奮好學,幼有文名,本來是老爹最看好的兒子,可是自從在徐州問題上站錯了隊,就一直窩在州府裡當屬吏,雖然最近已升海州別駕,終究還算私闢,不是正途。當時各公府、州郡佐官多為長官徵辟,俸祿可能挺高,職權可能甚廣,但究其實質,仍然是編制外臨時工。還不如小兒子是峻是子高,曾經做過一任縣長,上升途徑要寬廣得多。
再說三子是紆是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