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行,明天讓她過來吧。”
周念回就這樣留在了H大做了生物學老師。
閒暇的時候,她常常會去當初和周遠山寫生的郊外,拿起塵封久遠的畫筆,畫不著邊際的畫。
第二年的時候,沈南已經有了名氣,許歷回國進了B市最好的IT公司,笑笑總算站穩了腳跟,她也嘗試著做了輔導員,整日裡和學生鬥智鬥勇,好不熱鬧。
白日裡,學校的生活很充實,她慢慢的把家裡的庭院佈置了出來,養了很多花花草草,栓了一個鞦韆,下班以後,常常泡上一壺瓜片,看書或者下棋,隔壁的大哥經常出差,於是嫂子便有時間就會過來和她一起做幾道小菜,聊聊天。她不比學生大幾歲,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們打成一片,週末的時候,經常有學生結伴來找她玩。
日子過得又充實又滿足。她似乎漸漸的已經忘記了B市的一切,彷彿這些年她從來也未離開過這裡。偶爾想起,也能一笑而過。
等到春天再次來的時候,她抱著厚厚的教材走在校園裡,沿塘的柳樹不知不覺的綠了枝頭,她慢慢的走在春天裡,心情愉悅。池塘邊站著一個挺拔的少年,少年忽然回頭衝她燦然一笑,還是那個彎彎的眼角,和煦的笑容,他踏著滿地的春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輕輕地說:“周師妹,好久不見。”
於是她也笑了;“李師兄,好久不見。”
回頭看,燕草如絲碧,秦桑低綠枝,一切都是剛剛好。
☆、番外
番外一 此去經年
江意後來的幾年,很少再去白家吃飯。白世安也很少再去公司,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慈善和公益專案上。江意見她現如今的狀態,倒是比以前好很多。
江意在一次應酬上,難得的喝到微醺,他神色不明的盯著酒杯不說話,倒是讓周圍的人不敢再隨意勸酒。散席以後,司機送他回家,他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去老房子。”
自從周念回走後,他也搬了地方,江家多的是房產,只是換了房子,心似乎更空了。
他下了車跌跌撞撞的進了家,卻只感到一室清冷,再也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他想起那個小姑娘,彷彿她還在廚房忙碌的準備晚飯,燉著的湯開了,她拿起勺子盛起了一些,放到嘴邊嘗著鹹淡。她聽到聲音回頭看向他,衝她燦然一笑。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摸她的眼睛,畫面卻一瞬間破碎,她穿著染滿鮮血的白紗裙紅著眼睛問他:“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要我們的孩子。”
他幾乎想要流淚,幾日前,白建生過生日,在家裡辦了小型的聚餐。他上樓給白世安拿外套,無意中看到另一扇房門,他不可控制的走向那扇門,門沒鎖,他卻彷彿用盡了力氣,才有勇氣開啟。室內空空蕩蕩的,窗簾也緊緊的合上,三年了,她已經走了三年。
他帶上門轉身下樓,卻不知道王媽已經在他身後站了多久。
他很久沒再見過王媽,只覺得她老了很多,以前周念回和王媽一直親厚,經常聽她唸叨。
他對著王媽笑笑,準備下樓。
“江少爺,我有話對你說。”王媽似乎糾結了好久,終於開口。
江意好奇的回頭:“您有事請說。”
“其實三年前安安自殺,這件事和念回沒有什麼關係,我親耳聽到她們說的,念回說什麼服藥的分量時間什麼的,安安也承認了念回沒有罵她,我早該說的,只是那時候,我實在。。。可是念回走了三年了,我只要一想起這件事,總是於心不安,江少爺,江少爺?”
江意如此精明的人,自然猜的清這前言後記,或許三年前他也知道事實,這只是一場選擇,他選了安安,就不可能再反悔。
江意從良久的沉默著回過神,低低的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