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會將袍子還給他,他身旁跟著多名接送的奴僕,遠處又有些朝官走過,俊臉不由得微微漲紅,沉聲道:“你不是冷嗎?”
“我是。”
“你還為上次的事記恨?”他聽她語氣平緩,一雙杏眼靜靜看著前面的花樹,倒似那死物比他這活人更耐看許多。
他從金鑾殿出來,看她冷得唇泛輕紫,想起睿王府裡踢傷她的事。。。。。。本想將氅子交僕人拿給她,拿捏幾番,還是決定自己拿過來給她,此舉多少不免存了示好之意,沒想到她卻毫不領情。他出身尊貴,哪受過這等對待?這時不由得羞惱成怒,冷笑道:“我上次要踢的本是你的奴才,是你自己多事,現在給爺裝什麼清高!”
卻見她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氅子給我。”
夏王又是一怔,譏道:“不是不要了嗎?”
雖這麼說,仍將大氅遞了給她。
翹楚接過大氅,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隨之用力擲到地上。
夏王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旁邊幾個奴才已紛紛怒視向翹楚,卻又礙於睿王的面子,不敢說什麼。
遠遠有朝官看見,也極驚訝的停住腳步,看了過來。翹涵夫婦看情況有異,快步走了過來。
翹楚迎上男人暴怒的目光,俯身將氅衣檢起來,掏出手絹仔細抹拭了,將衣服遞到夏王面前,“九爺,如果當時你踢的是我的丫頭,這衣服我便不是用接的,便如剛才一樣。”
她說著輕輕欠身一福,溫聲道:“九爺府上奴僕很多吧,甚至數不清數字,叫不出名字。在你看來,那只是個奴才,但對翹楚來說,她們是我的同伴,她們的名字是我給的,正如這衣服是九爺親手給翹楚的一樣,彌足珍貴。錦上添花的事人人都會做,但雪中贈衣卻難了,謝謝九爺,也請海涵翹楚適才的冒犯。”
翹涵本嚇了一跳,這時看夏王眸裡的殘戾和沉騖一點一點散去,才鬆了口氣。
“你拿著吧。”夏王手一揮,側過頭,微微沉聲道。
他身旁幾個奴僕看了翹楚幾眼,也沒了剛才的怒氣。
翹楚微一遲疑,頷首道:“謝謝。”
她將大氅披上,冤家宜解不宜結,就這樣吧,這位夏王的本性似乎並不壞。
她正想著,又微覺有異,一抬頭,只見他緊緊盯著她看。
夏王被她一看,眼裡閃過一抹窘迫,猛地轉身,一下將旁邊的小廝撞了個踉蹌。
翹楚一怔,想了想,叫住了他,“那個,請問一下——”
夏王停下腳步,粗聲道:“什麼事?”
“請問你有看到睿王嗎?他的情況還好嗎?”
夏王的聲音微微一僵,“沒有!你不是說,錦上添花的事人人都會做嗎?有很多人去看他,不差本王一個!”
翹楚輕應了聲,想起那個人,突然生了個念頭,一撩裙襬,走上前去,道:“九爺,求你一件事,可好?”
“你且說說看。”
話一出口,夏王才猛地意識自己做了什麼,他明明沒有答應,剛才卻。。。。。。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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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跟著太子出來的時候,見他突然停住步履,一雙銳目似在四周搜尋著什麼。
他正奇怪,卻見太子快步走到翹涵身旁,問道:“公主和郡馬這便隨孤回府吧,三公主呢?”
翹涵謙恭的欠身一福,指了指前側的宮門,道:“三妹囑託夏王送她到睿王府去一趟,說是等睿王回去,看一看他,再回太子府。”
過了一會,尚不見太子應答,她微覺奇怪,一旁的王莽卻清楚看到太子眸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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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大街,賓士著的大馬車奢豪華貴,一看便知車中人非富則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