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眼光比柴田勝家高得多的人比比皆是,這個以勇武而非戰略眼光聞名的勇將,都能覺察出北條家要加入甲駿同盟,並且這個同盟將會給域外其他勢力帶來極大壓力,遑論其他人。
至於今川義真的負荊請罪,沒有哪個大名或者他們的智囊會認為今川義真真的負荊請罪到自殘的地步,只從中讀出了今川家在穩固了遠江國離駿河最遠一角的統治後,將進一步向西擴張的資訊,而今川義真負荊請罪,只是一場徹底降伏井伊家的把戲,並且豎立一個今川家未來家督是一個有錯有罪責自己擔的領袖,而不是隻會甩鍋的庸主形象。
至於斯波家公子和織田彈正忠家嫡長子的“風流韻事”,由於對女裝信長的美貌沒有概念,因此強行解讀出了各異的訊號——
“斯波武衛家要和織田彈正忠家聯手,對付織田大和守家”——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清洲城的織田信友是信了。
“尾張大傻瓜日常操作,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讓織田三河守大人換個繼承人吧!”——這是織田信秀的家臣團中普遍存在的想法……
不過他們怎麼想和今川義真無關,他現在只是個傷患。讓我們把時間撥回今川義真剛甦醒的時候,在解決了三急之後,今川義真問侍女:“井伊家怎麼說?”
“井伊直平大人已經當眾說,原諒大人您了……”侍女回答道。
“那就好,沒白受傷。”今川義真方才舒舒服服來了個“葛優趴”(換向葛優躺),這時他才感覺除了背部的輕微疼痛和酥麻感外,額頭似乎也有些……正當他想去撓額頭時,被侍女阻止,“大人,您額頭也有傷口,剛結痂。”
“呃,我頭磕的那麼狠的嗎?”
“是的,當時別說我們了,井伊直平大人都被嚇壞了,可見您後面磕得有多狠。”
“好吧,總要付出些代價才能打動人啊!”
這時,北條早川換上不太合身的侍女衣服,手裡提著食盒,跟著竹千代回到今川義真的院落,竹千代把侍女叫了出去,而北條早川則帶著食盒進入房間。
“呃,你好?你是誰?”今川義真愣楞地看著進來的少女,便宜老爹和祖母什麼時候轉性了,允許自己有妙齡少女侍女了?之前說過,伺候今川義真的侍女,都是顏值還不如無濾鏡版本今川義元的30來歲女性……
“我叫阿川,是,新來的侍女。”
“哦。”今川義真也沒太在意,雖然對方的顏值和明顯不沾陽春水的手指就不太像是侍女,可是這戰國亂世,高門淪落後,女兒能去另一個還沒衰落的高門做個侍女,也是個不錯的歸宿,加上她那身明顯不合身的衣服,更讓她的說辭有些說服力——即使是今川家,物質上也沒豐富到能給所有剛來的侍女一套合身的侍女服裝,很多都是偏大的,等縮水或者穿習慣了方才“合身”。
更何況——賈府裡被賈寶玉打過踹過的丫鬟,她的日子也不是外面總有百來畝地的小地主家小姐能比的,放在這裡,就是今川家少爺的高階侍女,生活也不是外面安堵幾十石的中小武士的女兒能碰瓷的。
今川義真一門心思地喝著海鮮粥,渾然沒在意身邊的少女,實際上他也沒精力關注,餓任何人兩三天都這樣。
待一大碗海鮮粥下肚,碳水化合物、蛋白質、嘌呤、鹽分種種營養加持下,今川義真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舒坦多了,我還有些事情要看下進度,辛苦把松平竹千代叫過來。”
“嗨!”北條早川回應道。
【李吼喇嘛大聲幹什麼?】咲川天皇的聲音在今川義真腦海裡迴盪,因為北條早川回話的聲音確實大。
這更讓今川義真認為對方是原本的高門敗落,或是莊園被地方武家侵佔,沒有足夠錢財,不得不賣女兒的公卿,或是足利一門御屋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