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于軍對毓慈微一點頭。
“請問有事嗎?”毓慈強迫自己維持心湖的平靜看著兩人問。
從她離開律爵之後,對他,她已經是斷了一切的奢望。她不會再像個小女孩一般指望律爵派人來找她。以她的年紀,她想,她已經不再適合作夢了。
“這裡談不方便,”吊兒郎當的勾著刑于軍的肩,辛凱文說道:“我們挑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可以嗎?”
毓慈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率先往外走。
“這裡沒什麼好地方,”毓慈帶著兩人走出辦公室,往自己最愛的校園一角走去,那裡有一個現代化的小涼亭,“所以就委屈你們兩位了。”
“無所謂,”辛凱文率性的說道:“我們什麼地方沒有待過,你挑的談話地方很好。”
三人沉默的對坐,毓慈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兩人,“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毓慈直截了當的問。
“若我說律爵派我來找你,你認為如何?”沒有回答她,辛凱文依然一派不正經的反問。
毓慈垂下自己的眼眸,掩飾心中的苦澀,最後淡淡的說道:“可能是我沒有你想像中的瞭解他,所以我從不認為他會派人來找我,我們兩個這輩子應該是不會再見面了。”
“你是很瞭解他。”刑于軍嘴角對她讚賞的勾出了個弧度,“確實不是律爵要我們來找你。”
“火,”辛凱文不甚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你說這種話實在是太過傷人了點。”
“你說了那麼多似是而非的話,我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傷人的地方。”刑于軍口氣冷淡的回應。
辛凱文聽了靜了一會兒,看向毓慈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的歉意。
“沒關係,”毓慈對於這點看得很開,畢竟她已經不再對律爵抱希望,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失望的感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律爵。”辛凱文這次也不諱言的說道:“也為他的爺爺。”
律爵與爺爺?!毓慈咬著下唇思索了一會兒,這對祖孫的恩怨傷了許多人。
她嘆了口氣,微搖了下頭,“對於爺爺和律爵之間的事,我已經沒法子也沒權利介入了。所以我很抱歉,我想你們是找錯了人。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毓慈站起身,緩緩的走下涼亭的階梯,並非她存心那麼冷酷,而是受過傷害一次,她很怕再受傷。
律爵……突然之間,律爵的身影湧上心頭,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回想,但現在闖進腦海中的影像卻是那麼自然。
“他……還好吧?”突然,毓慈還是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停下自己離去的腳步,轉頭看著兩人問道。
“好!”辛凱文回答,嘴角忍不住浮現一個諷刺的笑容,“他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他擁有了他想擁有的一切不是嗎?”
“是啊!他應該很好。”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了幾句,毓慈才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辛凱文的回答,毓慈心中並不意外,但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她外表雖過得好,但心裡想他,想得心都痛了,而他依然很好。
“好是很好,”辛凱文跨大步,高大的身軀,擋住毓慈的去路,“但他卻很想你回去。”
毓慈的目光久久才從辛凱文的胸膛移開,抬起頭看著辛凱文如綠寶石一般的眼眸,微微搖搖頭,“他不會想的,他已經擁有一切了。”
“擁有了一切,但卻失去了你不是嗎?”刑于軍直接的話語從辛凱文的身後傳來。
“他不會遺憾失去我,”毓慈感到回憶刺痛她的心房,“他不要一個不正常的太太。”
面無表情的繞過辛凱文,她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聽到有關律爵的事,她不願有人再提起這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