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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

太清宮,閣下何必咄咄逼人!”

頂音道長不再回答,轉身取過一把古琴,對著吹吹打打的隊伍橫掃琴絃,琴音如滔天巨浪般呼嘯而過,將柳旭林和身後鑼鼓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

琴音終了,柳旭林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服和身後東倒西歪的護衛,只得尷尬說道:“許是今日冒昧到訪唐突了,在下改日再來!”

劉懷安啐了一口說道:“呸!晦氣!明日再敢來我打斷你的腿!”

升霧山下,一輛驢車載著一老一少兩人晃晃悠悠向山上走去,路上積雪未消,那毛驢似老馬識途般無需驅趕也能自辨方向, 躺在驢車上的兩人身著棉襖面色紅潤,正是一早就下山泡澡的許經年和刺雲道長二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議論著今日澡堂內聽到的趣事,行至半山腰,一幫披紅掛綠衣著狼狽的馬隊迎面走來,兩幫人馬交會而行,都好奇地盯著對方。

等相互錯開一段距離,許經年才一臉疑惑地問道:“師父,今日山上有人娶親嗎?”

刺雲道長晃著翹起的二郎腿說道:“瞎說,升霧山上只有我們太清宮一家,有人娶親咱倆會不知道?”

許經年撓著腦袋說道:“可我看剛才那幫人分明就是娶親的隊伍。”

刺雲道長雲淡風輕道:“山上總共就你師母和懷安兩個女人,哪來的迎親隊伍!許是走錯路了!”

小毛驢慢悠悠的晃到山頂,待兩人下車又哼哼唧唧地自行朝後殿走去。許經年注意到地上的鞭炮和紅色絲帶,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名小道童見到二人回來,忙上前喊道:“掌門、小師叔,不好了,有人上山提親了!”

刺雲道長大怒,咬牙切齒道:“誰敢打我夫人的主意!”

小道童忙解釋道:“是懷安師姐!”

許經年大怒,咬牙切齒道:“誰敢打我懷安的主意!”

小道童不敢言語,太清宮上上下下都清楚小師叔和大師姐雖然差著一輩,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劉懷安將來肯定是要做掌門夫人的,如今莫名其妙被不知哪裡來的小子跳出來攪和一通,誰也不清楚身為代掌門的小師叔會作何反應,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殺到城裡將那小子斬於劍下。

頂音道長剛巧從大殿走出,見到二人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將綠柳山莊的事情告與許經年,許經年聽完哭笑不得,只好返回後院去尋劉懷安。

小丫頭正氣鼓鼓地繼續晾衣服,見許經年回來便怯怯說道:“我可沒去招惹別人,是那人失心瘋!”

許經年笑到:“不必與我解釋,明日與我下山去會會他。”

卻說柳旭林與侍衛們沿路下山狼狽回到巴縣城內,一行人怪異的服飾引得行人紛紛側目,人群中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大漢默默盯著他手裡的九黎劍,隨後悄然隱入人群。

入夜時分,劉懷安躺在許經年的懷裡,忽然開口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許經年好奇回道:“何出此言?”

劉懷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我總是給你添麻煩,在京城的時候也幫不上什麼忙,回太清宮又招惹了這個姓柳的。”

許經年閉眼躺著,似敷衍又似玩笑道:“那不然你搬去山下住?”

劉懷安氣道:“我明天就搬去小葉峰!”

許經年側過身,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身旁的姑娘,半晌才說道:“沒有你我什麼都辦不成。”

劉懷安被他盯的面紅耳赤,臉上的笑意卻慢慢舒展開來,用手撩了撩頭髮說道:“那你不許生氣!”

許經年笑著說道:“被人喜歡總歸是件好事。”

劉懷安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只喜歡被你喜歡,別人的喜歡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