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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同根不同心,兄弟終反目

柳旭林急道:“此人是為師父出頭,您可不能不管啊!”

許經年示意柳旭林將耳朵湊近,低聲說道:“這奉國將軍拳勢霸道,大開大合,以他的年紀恐怕難以一直維持這般拳速,你趁他拳勢減弱時下場,多閃少攻,只需找準時機輕輕點他左腋下三寸命門處,保準他三天下不了床。”

話音剛落柳旭林便大叫一聲起身加入戰局,許經年笑著搖搖頭暗罵這小子沉不住氣。

客舍來茶館一樓規模不小,此時眾人已自覺散開騰出地方,柳旭林依計行事,趁朱佐敏大開大合速度變慢之時對著他左腋下便是一拳,這位奉國將軍立時倒地不起,旁邊的小廝嚇了一跳,高喊著“殺人了!殺人了!”便跑了出去,眾看客也一鬨而散。

丁修傑帶著許經年、柳旭林二人跑出茶館,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門外,三人坐上馬車一路向東走去。

馬車駛出十里遠,丁修傑這才與兩人拱手道謝,交談之下才知他是桂林雁山派掌門丁元金的獨子。

說起雁山派,在南方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幫派,丁元金善用刀,年輕時憑藉一套祖傳的丁家刀法橫掃周邊幾個省份的武林幫派,頗有些名氣。

作為丁元金獨子,丁修傑自小便被作為雁山派繼任掌門培養,誰知他對自家刀法毫無興趣,倒是沉迷於書畫之道不能自拔,丁元金對此頗為惱火,一來二去兩父子的關係便有些不順暢。

年前時父子大吵一架,年輕氣盛的丁修傑一氣之下獨自北上進京尋訪書畫大家,誰知世道艱辛,在桂林不可一世的雁山派少掌門到了京城諸事不順,屢屢碰壁,不僅未能得償所願,還被一幫所謂畫友騙光錢財坑害入獄。

飽嘗束身之苦的倒黴蛋在詔獄關了三個月後又莫名被釋放,一頭霧水的丁修傑多方打探才得知原來是錦衣衛鎮撫使許經年大人斬殺逆臣,皇帝大赦天下自己才得以脫身。

丁修傑出獄後流落街頭,只能託人帶信求助丁元金,信件在京城與桂林之間一來一回耗費十幾日,讓他著實又吃了些苦頭。輾轉多地回到桂林的少掌門自知理虧,也不敢再提書畫之事,每日雁山上練練武茶館裡聽聽故事,這才有了今日與許經年柳旭林二人的偶遇。

柳旭林將南下奪劍的故事巧妙演繹成一段痴心師父千里追妻慘被孃家打成重傷忠心徒弟不離不棄的愛情話本,又把許經年的名字刻意隱去以許午陽代替,這丁修傑似乎比當初太清宮前的自己還要呆愣,清澈且愚蠢的眼神中透著對陌生人不設一絲防範的信任。

三人於是一見如故,在謊言基礎上築起的友情竟迅速進階,情到此處,丁修傑不免要邀請兩位兄弟去雁山派一敘,柳旭林欣然應允。

雁山鎮位於桂林府城郊東南側,整座鎮子便是雁山派的轄地,丁元金在本地頗有聲望,上到官府商戶,下到百姓走卒,遇到難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雁山派。

丁元金是個面色和善的魁梧漢子,七分豪放,三分精明,見兒子帶了新結交的江湖朋友回家,自然拿出十分熱情吩咐手下備菜上酒,一時間雁山派廳內觥籌交錯、杯盤狼藉。

此時正值晌午,眾人酒到濃處,正勾肩搭背互訴衷腸時忽聽大門外響起吵鬧聲。

丁元金此刻面色紅潤腳步虛浮,正摟著與自己兄弟相稱的兒子大白天舉杯邀明月,聽得外面吵鬧聲不悅嚷道:“何人在外喧譁?”

話音剛落外面走進一人冷冷說道:“看來丁掌門的日子過得很舒服!”

柳旭林聞言大吃一驚,再看向門外,可不正是上午在茶館被自己偷襲的奉國將軍,偏頭向許經年低聲道:“師父你不是說他三天下不了床?”

許經年盯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朱佐敏心生疑惑,卻聽丁元金和善笑道:“喲!什麼風把奉國將軍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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