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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綠蕪苑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完璧,我還指望將來開花之夜得個好價錢呢!”

許經年將一袋銀子丟到床上道:“只借五日,五日後完璧歸趙,至於官府,我自然會打點好一切,無需你操心。”

燈燭搖曳,黑暗中老鴇看見少年眼中閃著戲謔,像極了那夜在三樓的樣子,便顧左右而言他道:“公子借秋蟬何用?”

許經年並不回答,眼神驟然銳利,老鴇只覺脖頸處一涼,短刀劃破耳鬢削掉幾縷黑髮,一聲驚叫刺穿夜空,後知後覺的女人忙用手捂住嘴巴。

窗外閃過一道人影,護院的聲音飄過:“王媽媽,發生何事?”

“無事,一隻老鼠罷了。”老鴇忙應道。

許經年又恢復了戲謔表情,指著谷才對癱坐在床邊的老鴇道:“我這兄弟脾氣不太好,讓王媽媽受驚了。”

老鴇頹然坐在床邊,半晌後低聲道:“明日巳時來接人,後巷小門。”

第二日天剛放亮,便有一輛馬車停在綠蕪苑後門,許經年坐在車前,看著老鴇將秋蟬帶出,依舊一副笑眯眯地樣子。

“秋蟬年幼,未經人事,公子憐惜著些。”臨行前老鴇不忘叮囑。

許經年哭笑不得,暗道古往今來打劫青樓舞姬的自己應該是頭一個。

揮動鞭子,馬車吱呀呀開動,車廂內,秋蟬不時掀開窗簾看看街道兩側,自三年前被賣入綠蕪苑,這便是她第一次離開,雖然前路未卜生死難料,但多少算是給平如死水的日子帶來些改變。

昨日深夜得到訊息,先是興奮,繼而惆悵,又陷入期待,她有些懊悔那夜推窗勸這神秘公子逃走,否則也不會惹下後面這許多麻煩,如今人在他手上,也只有聽天由命。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秋蟬問道,語氣盡量平穩冷靜。

許經年反手丟入車廂內一個包袱道:“換上。”

秋蟬不再言語,默默開啟包袱,是一套素淨的小袖衫襖,與自己身上的豔麗紗裙截然不同。

車廂外又傳來許經年冷冷的聲音:“褚六,你娘死了,受你兄長的託,帶你回家看一眼。”

一陣良久的沉默後,車廂內終究還是傳出窸窸碎碎的哭泣,聲音不大,似在極力壓制,奈何許經年耳力驚人,一點細微的的動靜都會盡收耳中。

一路無話,出城後哭聲才漸漸停了。

“我家的事,褚三同你說了多少?”車廂內傳來秋蟬帶著鼻腔的聲音。

“不多。”許經年心道原來那樵夫叫褚三,“只說三年前大旱賣了妹妹,今年大旱又死了老孃,他不敢去尋你,怕瞧見你過得不好。”

“那年旱了太久,家家戶戶顆粒無收。我是老小,行六,五個兄長餓死了四個,只剩褚三,父親臨死前交代,若實在撐不下去,便將我和娘挑一個賣了,好死不如賴活著。”車廂內再次傳來幽幽哭泣。

許經年道:“所以樵夫選了你?”

“娘年紀大了,沒人肯要,再說賣老孃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褚三挑挑揀揀,少要了一半銅板,人伢子才答應將我賣去益都大戶人家,少吃些苦。”

“終究還是落到了綠蕪苑。”許經年嘆息道。

“災荒年月,易子而食,承諾是最不值錢的,更何況人伢子本就不可信。”

“想來樵夫心裡也不好受。”許經年安慰道。

秋蟬掀開車廂門簾,一雙鳳眼哭得通紅,口中呢喃道:“離開前,褚三在門外跪了一夜,我那時小,也倔,將一切都怪在他身上,直到離開也未再看他一眼。如今想來,若那時不賣我,三個都活不下去,賣了,還有一線生機。”

許經年嘆了口氣,揮動手中馬鞭道:“離昌樂還有幾十裡,你先歇會,到了我叫你。”

秋蟬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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