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是不忿,再仔細一看,對方竟是昨日街上遇到的軟蛋,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便叫上兩名隨從前來挑釁。
凌紫衣不悅道:“你說誰是朝廷鷹犬?”
張景淮見少女面色不善,立刻指著許經年溫柔勸道:“在下武當張景淮,姑娘有所不知,此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實是繡花枕頭一個,昨日在街上相遇,竟連戰書都不敢接,還以朝廷腰牌相脅,可見是無能又喜仗勢欺人之輩,若與此人為伍,恐被江湖人恥笑。”
凌紫衣笑道:“無不無能不重要,我就是看上他這一副好皮囊,你待如何?”
張景淮一時語塞,面紅耳赤道:“姑娘你!”
惠慶公主開口道:“我四人在此品茶,一沒礙著少俠趕路,二沒擋住四周風景,閣下何故主動挑釁刁難?”
張景淮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再看少年只顧低頭喝茶,似乎打定主意不搭理自己,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上前一步嚷道:“是男人就拔劍與我戰一場,別躲在女人後面做縮頭烏龜!”
柳旭林猛地轉過身,一招弓步衝掌拍在張景淮胸口,嘴中怒道:“要打我師父,你還不夠資格!”
張景淮被打地連退幾步,怒拔長劍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許經年放下手中茶杯,指了指街口幾個巡邏禁軍淡淡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便喊人,按《大明律》規定,當街持械傷人者,杖八十,我看閣下身體硬朗,三五個月便能恢復,只是這武林大會怕是參加不成了!”
張景淮回頭,見禁軍正一臉警惕地望著茶攤,只好收劍入鞘,轉頭對凌紫衣道:“姑娘看看,武藝不行便拿官府說事,如此無恥世所罕見。”
凌紫衣道:“閣下若真有本事,當鋤強扶弱為民立命,仗勢欺人咄咄相逼才令人不齒。”
張景淮惱羞成怒又發作不得,只能愣愣站在原地,四人轉頭繼續聊天,將他晾在一旁。
武當乃道宗之首,天下道觀眾多,雖無直接隸屬關係,但遇上了都會給幾分薄面,張景淮自感優越,每每遇到身著道袍之人便要指手畫腳一番,更常以道門正統自居,外地道士們不願與他多做糾纏,往往也就一笑了之。
如今見四人態度倨傲,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心中怒氣無法發洩,便向兩名隨行道士罵道:“你們是死人嗎!把桌子掀了!”
小道士不敢遲疑,上前兩步一把將茶桌掀翻,吵鬧聲驚動街上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茶攤。
一隊錦衣衛聞聲趕來,領頭百戶打眼一看便驚喜叫道:“頭兒!”
許經年笑道:“萬畢安你現在出息了!”
來人可不正是斧鉞司摸魚王萬畢安!只見他一身精緻飛魚服在身,腰上繡春刀鋥光瓦亮,上前幾步恭敬行禮道:“屬下萬畢安見過大人!”
許經年擺手道:“如今我是江湖散客,別再將來錦衣衛那一套。
萬畢安起身,嬉皮笑臉道:“託頭兒的福,如今我已經是千戶,現在北鎮撫司任職。”
許經年點頭,拍著萬畢安的肩膀道:“如此甚好!也算沒給我丟臉!”
萬畢安強掩激動,低頭看著滿地狼藉問道:“是誰招惹您了?”
柳旭林指著張景淮說道:“我們在此喝茶,這道士故意尋釁,還讓手下掀翻了茶桌。”
萬畢安大怒,抽刀對身後錦衣衛道:“快將這賊人拿下!”
許經年按下他手中繡春刀,搖搖頭說道:“算了,反正也沒受傷,放他走吧!”
萬畢安以為許經年礙於看周圍看客,便故意抬高聲音說道:“此人行事孟浪,當街持械滋事,若不嚴懲,豈非罔顧國法綱紀。”
許經年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今日有貴人在,不要將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