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你就掙了那麼多,看來地產公司真是有錢,比你之前的保險公司強多了。”
“呵呵,反正在江州花錢的地方不多。”
李德盛自己偷偷藏了兩萬塊私房錢沒上交,他沒和老婆說實話,只說年終獎是三萬,半年工資兩萬,合計五萬塊。
男人沒點私房錢,腰桿都硬不起來。
但是第二天他發現,自己的腰桿還是硬不起來。不知道是久旱逢甘霖,還是金錢是最好的chūn藥,他被要求一連交了好幾次公糧。要不是惦記著老闆要學車,全身軟綿綿的他還真爬不起來。
“左腳放離合上,右腳踩完油門就放剎車上。開車時要膽大心細眼開闊,心靜車行,心亂車停。”
李德盛很盡心教導秦然,畢竟對方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看得出秦然天分很高,半天時間就能把汽車開動向前,只是有一些手生罷了。
“李叔,我看你去當駕校教練也挺合適的,那麼短時間就把我基本培訓出師了!”
秦然踩了一腳油門,手握緊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說道。
“那是因為你聰明,一般人沒個兩三天,基本開不動。再說,現在公司那麼好,我可不願意離開!”
秦然藝高人膽大,在空地上開得比較順溜後,打算直接在李德盛指導下嘗試一路開回自己家。幸好這時縣城車不多,晃悠悠間偶爾熄火了幾次,終於讓他一路順利到家。
“行了,明早再練半天,應該差不多!”
李德盛丟下這話,一溜煙跑了,他忽然想起來媳婦交代要去採購年貨送丈母孃家。現在車有了,錢也有了,不到一直瞧不起自家的丈母孃跟前擺顯擺顯,就太浪費資源。
同樣作為女婿,另一個在鄉下當個稅務所破所長的二女婿就一直是丈母孃口中的驕傲,平時她分點什麼東西,自家總比他家少一半。過年回丈母孃家聚會,桌上聊天時總是圍著他轉,偶爾還拿自己買保險來開玩笑,想想就沒少受過他的窩囊氣。
現在跟著秦然在江州混,大大小小的幹部自己也見了不少,廳級處級幹部照樣一起喝茶吃飯。現在再瞧瞧那個破所長——股級,呵呵,也就那樣吧!
車剛到家停下,李德盛老婆就急匆匆走出來,大喊道:“你又跑哪裡了?說陪人學車,學著學著都忘了正事!昨晚咱們不是談好十一點去買東西回家嗎?”
“嚷什麼嚷,想讓你老公明天就失業,是不是?都說了要陪老闆的朋友學車,老闆重要,還是你那偏心的媽重要?”
秦然交代了要對他的身份保密,就算是至親也不能透露半點口風,不然後果非常嚴重。李德盛當然不敢說是陪老闆學車,因而換了說法是老闆的朋友要學。現在一回家,就被自家婆娘一陣搶白。平時在外裝孫子都夠久了,現在好不容易回躺家,想卸下面具休息都不得安生。
“我——我也是一時著急,語氣重了點。你也不要——不要發火啊。”
看到李德盛怒了,他老婆語氣馬上軟了下去,現在這年頭半年能掙回五萬塊的男人可不多。縣裡不少企業都在分流,明說國企改革,暗地就是下崗待業。對比之下,自家男人實在是太能幹了。
“再說我媽那人你也知道,我作為老大,從小就得讓著我妹妹。你——你別生氣了啊?”
如此看來跟了秦然,老李的腰桿還是比以前要硬了不少。
今天已是農曆二十八,明天就是除夕夜。
秦然下午開始大掃除,自家三層小樓雖然空蕩蕩,但半年沒人打掃,也落滿了灰塵。
他先恭恭敬敬把自己“父母”的遺照擦乾淨,再掛回牆上,然後點上三炷香。
“秦爸爸,賀媽媽,感謝你們一家接納了我,我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