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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原因,就如同他可以保護玥月,但絕不會為了玥月放棄權欲。

他沒有為了一個女子而犯糊塗。只是知情的旁觀者被一個女子蒙了眼!他比承乾出色,他比承乾更討陛下喜歡,這是早被公認的事實……但誰想過他看似佔盡優勢,為何多年來太子大錯小錯不斷,陛下卻從未正面提及廢儲?

反倒仔細一點尚可發現,隨著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對太子黨的啟用卻每況愈上。可見雖然承乾私生活上有萬般不是,但鑑於玄武門之變,若非萬不得已,陛下並不想廢太子另立。

不過陛下勢力再大,大不過朝中眾臣、天下黎民。既然安分幾十年尚無法得到陛下垂青,他就必須用蒼生之力逼陛下選擇。

而承乾偏愛孌童,便是最好的導火索。這一次,他不僅僅要讓太子受到天下人唾棄,更要讓太子仇恨生他養他的陛下……唯有恨,才能亂;唯有亂,才有天命,而他才能順應天命取得太子之位。

“此真乃魏王所思?”張亮炯炯有神的雙瞳凝望著李泰染著淡笑的眸子,彷彿那刻他知曉李泰心中所有計謀。

“本王不打無準備之戰。”李泰撫弄衣袖站直身形,眼中的笑意宛如清潭中倒映的晨曦。

“魏王!”激動的淚瞬間充盈雙眼,張亮“撲通”直直跪下行大禮。那刻映著絢爛的太陽,李泰衣裳上的代表諸侯的黼,仿若變成天子專用的龍袞。

三日後,太子與稱心苟且之事,被孩童當成兒歌在長安城內唱響。第五日,恰逢災星過天。李淳風密會陛下,朝中內外不禁將稱心和災星聯絡在一起。十日內,魏徵多次上疏陛下,要求剷除妖孽。皇家的醜聞無法抗拒地成為長安城內公開的秘密。

右庶子張玄素勸解承乾無效,不得不直接上疏陛下。其上疏中提及太子游獵無度、鬥雞走狗和在宮中模仿突厥列陣格鬥等失德之事。同時他又深知聖意,對於太子外出嫖娼宿妓、私置男寵、慫恿下人外出偷搶等惡行,卻一字不提。

看罷這份上疏,唐太宗只知太子之事拖無再拖,將手中上疏用力扔在桌上,龍顏大怒將承乾招至宮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父子之情濃厚,唐太宗措辭雖嚴,但無嚴懲之意。無非是命他閉門思過,痛改前非。當然免不了一個重要隱喻——除稱心。

為保太子之位,承乾不得不忍一時之氣,點頭諾諾稱道。在張玄素被提升為銀青光祿大夫兼太子左庶子時,他不得不一面忍著將張玄素五馬分屍的怒火,一面載著看似悔恨的淚花向張玄素認錯。

面對承乾對自己的低頭和悔意,張玄素自是感動,連忙下跪將過錯歸咎到自己身上,懇求唐太宗不要過於嚴懲太子。

看著承乾的眼淚,唐太宗不由想到早逝的長孫皇后,對兒子的寵溺之情不免浮上心頭,隨口罵了幾句,便命令承乾回東宮反思。

一回東宮,肌膚皓白如雪,目似滿月,姿如瓊玉的稱心,著一襲白衣,宛如行雲流水般迎上前,“殿下。”聲朗如磐,調柔似柳。

“寶貝。”承乾摟著柔若無骨的稱心,貼腮偎面,瞬間忘了對唐太宗的許諾,忘了太子應盡的職責。

“殿下。”又是一聲輕呼,可眼中卻掛上了兩行晶瑩的淚水。

“心肝,怎麼哭呢?”他的聲音很柔,生怕嚇壞了懷中的可人兒。

“稱心怕是無法繼續伺候陛下了。”帶淚的面容,仿若雨後梨花煞是驚豔妖嬈,“不過稱心有個不情之請。”稱心從衣袖中取出鑲滿寶石的匕首遞給承乾,“這是殿下與稱心相遇時殿下所賜。稱心記得殿下曾說過,稱心是蓮,殿下是泥。蓮連著泥,註定不分開。能與殿下相聚,稱心此生早無遺憾。事到如今稱心誰也不怨,只求殿下用這把匕首成全稱心最後的心願——不要讓他人骯髒的手玷汙稱心皓潔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