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我不想和你爭。有些事情以前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將來你就會知道,女帝不是什麼稀罕事。”玥月撅撅嘴,四處打量一番,湊在媚娘耳邊低語,該死的老天為什麼偏讓她穿到這裡,讓她認識那群歷史中心的人物。玥月有事一聲長嘆:“哎——媚娘我好累,心老得好快!我真的好怕一直呆在這裡,好怕面對未來!”
“小月,你知道什麼?你到底來自何處?”媚娘一把抓住玥月握扇的右手,眸中佈滿驚愕的異彩。
她該告訴媚娘實情嗎?不,她不能說。因為,她不敢面對可能出現的蝴蝶效應。但她怎能冷眼面對身邊人未來的災劫呢?
不!“媚娘,我只問你一句。你真愛陛下嗎?”玥月反握著媚孃的皓腕,亮如皓月的眸瞳緊揪著媚娘潔淨的龍瞳。
“我……”什麼叫愛?沒人告訴過她,她不懂。媚娘撲眨著濃密的睫毛反問,“小月,你愛魏王嗎?”※打※手※13
愛嗎?這個問題逃無可逃。玥月嘴角放鬆笑開:“我不愛魏王,我愛李泰。因為愛他,所以我永遠,永遠,無法和他在一起。”酸楚湧上鼻頭,閃著幸福流光的氤氳佈滿眼眶。
“那我想,我不愛陛下。但我尊重他,仰慕他。”媚娘略思一會兒,聳聳肩膀,勉強笑道。
她好羨慕玥月,雖然那段情註定沒有結果,但她至少懂得什麼是愛,至少她的愛毫無雜質。
“那麼,不要去想結局,去尋找你想要的吧!”如果歷史真無法改變,她期望媚娘能拋開禮教,順理成章地接受李治。
可如果離職當了太子,李泰又怎麼辦?此刻,她多麼希望她就是屬於這裡的明月,而不是知曉歷史的玥月。她呆望著媚娘,眸神中溢滿悲傷。
她曾以為陛下的寵愛就是她所要。可再次得寵後,她反倒失去了少年時的興奮和渴望。而此時失寵,她亦沒有想象中的絕望。“我要什麼?”媚娘偏著腦袋想不出結果。
“慢慢想,有一天你會知道。那天來臨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拋開一切,勇敢而堅強地活下去。”玥月笑了,眼眶中的淚,從眼角滾落。
她希望媚娘能堅強,可她呢?歷史的巨輪開始飛速旋轉,短短几年內,李君羨會死,辯機會死,唐太宗會死,媚娘會出家,承乾和李泰都會成為失敗者……如此多的悲劇,她真能撐住嗎?
不,還沒有經歷,她已經有種快要被逼瘋的感覺。她想要改變,真的好想改變所有的悲劇,但是她不是英雄。她只是一個老是犯錯,老師需要別人幫助的卑微的普通人。
她不是沒有嘗試改變歷史,可事實證明,歷史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而她還是那渺小得隨意讓人揉捏的宮女。園※
“小月你怎麼哭了,你到底知道什麼?”媚娘焦急地抓著玥月的雙臂。
“我好累,好想回家,好想一切都沒發生過。”玥月將腦袋擱在媚孃的肩上,淚水大滴大滴浸溼了媚孃的羅衫,“媚娘,你說人若能化為小鳥,那該多好。”
太白星晝現與《秘記》箴言如雨後春筍般在唐太宗心中滋生,好些夜裡唐太宗都於夢中被手握利劍、自稱女主武王的男子驚醒。
天氣的炎熱加上氣疾的發作,讓他變得焦躁多疑,恨不得將全天下武姓人都殺光。但冷靜下來細想,他越發覺得女主武王不可能是武才人和明月。
畢竟無論是他的夢境、史書記載還是坊間傳說,這世間絕無女子為帝的先例。可女主武王若不是她們之中一人,又會是誰?滿心疑惑的唐太宗,只能杜絕任何人的求情,繼續將她們囚禁在寢宮之中。
另一方面,續正月唐太宗下詔,把判定死罪的犯人徙至西州。鑑於坊間有人為避免賦役,自壞肢體,唐太宗與眾臣商議,七月下詔,規定今後自傷身體的人,要依法加罪,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