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並不知道自己的班長和排長正在為他瘋狂打call,看到白老頭又被嚇壞了,他擔心對方一會連話都說不利索,
便重新和顏悅色說道:“我們八路軍雖然被叫做泥腿子,但也是明事理的,我今天晚只要一個結果,並不會對你怎麼樣。”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說實話的基礎之。”
“你們來的是三個人,我已經單獨審訊完那兩個人,好在他們的回答基本都一致,現在就差你這份證詞了。”
“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憑藉著他們的兩份證詞,我們基本就能勾勒出一個真實的情況。”
“我為什麼過來找你聊聊呢?那是因為我覺得這一路,我們還算是比較投緣,我想給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政策,所以......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政策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對了,所以說,不要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情況說出來,我再給你爭取你該有的待遇。”
白老頭的眼神黯淡下來,他知道今天是必須要坦白了。
那兩個人就是他招募的家丁,知道他不少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孫大彪是我的外甥,因為我家裡有錢有地,他從小就願意往我家裡跑。”
“他從小就喜歡打架鬥毆,平日裡舞刀弄槍的,我覺得他在軍伍中能有出息。後來我出錢在中央軍中給他活動了一下,弄了一個連長噹噹。再後來投靠小鬼子後,他就晉升成營長了。”
好傢伙,中央軍隊伍裡都能插手,你可真有手段。
“他當營長之後,也經常投桃報李,偶爾會給我送點稀罕玩意,不過我更喜歡他帶來的那些地契,趁著掃蕩的功夫,他把周圍的一些富農家的地都給收了過來,他又不會種地,便讓我種著,到時候給他一半的收成就行。”
寧煜唰唰地在本子記著,問道:“那你有沒有為他做點什麼?”
“也有的,只要是我們鎮子路過了多少軍隊,我都會派人通知他。提醒他要小心,畢竟他算是我的靠山,他倒下去了,我白家最後也不敢隨意種那些地。”
這是通敵啊!
看來你的罪責還真不輕!
“那你重點講講這些麵粉是怎麼回事?孫大彪駐守在黃莊,平時裡也跟著鬼子掃蕩,不可能缺你這點麵粉。”
“我想想啊,今年九月份的時候,他領著兩個人來到我家裡,說是給我當兩天麥客,讓我找兩個人好好教一下他們當麥客的規矩。”
“雖然那兩個人穿著打扮都跟晉中的農民一樣,漢話說的也很利索,有點東北口音,但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兩個是小鬼子。”
“當麥客的,跟主家說話,膝蓋都是半彎的,眼神也是陪著小心。而他們站的筆直,說話點頭,眼神兇狠。”
“我讓兩個莊稼把式教了他們半個多月,在地裡幹了一陣活,他們就把我家裡的今年剛磨完的麵粉,買走了一些,給我留下了50塊大洋,錢還在我家裡呢,如果長官需要,可以帶人去我家裡取,我一塊也不留。”
寧煜用鉛筆頭敲了敲破碗,“別偏了話題,繼續說你知道的事情。”
聽到這裡,他心裡隱約有種感覺,這兩個鬼子來到這裡,肯定有著非常隱蔽的任務。
要是能把他們兩個抓住,或許能為八路軍解決一個大麻煩。
但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白老頭身,自己可要打起精神來,好好引導白老頭把知道的都講出來。
外面牛班長已經興奮地在搓手了。
不用別的,就現在從白老頭嘴裡套出來的話,只要報給團部,那肯定能夠得到一次嘉獎,弄好了,說不定團長還會多給排裡兩箱邊區造手雷。
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