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樣說,我舒坦了點兒。里昂是個驕傲的人,真正的貴族,他從不屑使陰招。只是為什麼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我靜靜丯坐著,一手拿著一柄鋒利的刀子,另一手卻不自禁地把玩著夸父之引,好像武器和法寶能給我安全感。我焦急地等,這等待持續了整個夜晚,直到天色將明時,師兄才回來。
只是,他不是自已走進來,而被人提進來的,被裡昂提進來的。
我蹭地站起,雙手無意識地用力一合.被刀鋒把手掌割得鮮血淋漓,沾染了夸父之引的一面。但這麼尖銳的疼痛也沒有令我反應加快,隻眼看著里昂呯的一聲把大門無情地踢開,然後把被血浸透的、破布袋般的師兄隨手扔在沙發上。
“嗨,親愛的。 ”他笑著扛招呼,但笑容很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到初春之夜的山間冷風吹了進來,我才明白這不是噩夢,是事實!
我連忙把夸父之引放進口袋,撲到沙發上,看到師兄人事不知,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浸透了.令人懷疑他全身的血已經流乾。
人失血超過一定程度就會休克,再多的話是會死的!
我輕搖著師兄,試圖喚醒他。可他不理我,也不動,若不是還有極微弱的呼吸和脈搏,我真的覺得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離開了我。
“你把他怎麼樣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我又氣又痛,眼淚瞬間衝出眼眶。
師兄還是傷了,且傷得這樣重。里昂一定佈下陷階對付師兄了,否則,師兄不會這個樣子。以他們的實力而言,頂多是平手,若不是相信里昂不會使詐,我怎麼會讓師兄去冒險?!
聽到我的指責,里昂的瞳孔一縮,似乎有痛楚滑過,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快到我雖然覺察到了,卻沒有能夠當時就看明白。
“你真會選地方躲,聰明的姑娘。”他走過去.掩上了門。
是的,我很會選。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這兩天我帶著小丁和師兄躲到了里昂的山間小木屋。這邊非常寂靜,鮮有人來,而且因為是里昂的地方,那些日夜搜捕我們的金秀兒保鏢和吸血鬼隊伍都沒能找上門來。
但,里昂找到了。
“你一直在想我。”他微笑,就像邪惡的魔鬼,誘人,但也令人恐懼,“雖然不是有意識的想,但因為想得次數多了,我還是感覺到你的所在。”
我閉上眼睛。原來,是我引狼入室。我為什麼要想起他?我應該恨他的、怪他的,對不對?
“回答我,你把我師兄怎麼樣了?”
“殺了吧?”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即便沒有,他也應該離死不遠了。恨我嗎,寶貝?”
我大口呼著氣,腳如墜鉛,心似刀絞,喉嚨卻似乎被堵上了,一個宇也說不出。
“我們的婚約還做數嗎?”他的話題很跳脫,應該說,他今晚很奇怪。
“我討厭你!”很久,我才憋出這句話。
“很好,對討厭的人,應該不會記得太久。其實嫁給我,也不需要很長時間,人類的壽命那麼短。”他挑挑眉,唇角似乎含著笑,但眼珠卻定在我身上,半點也不錯開,好像希望我是他心中最後的形象。
“救我師兄!”我逼自已冷靜點,“假如你救活他,我寧願做你的奴隸,為你守著夸父之引。”
“原來它叫這個名字。”他露出一點點驚訝的神情,“不過這寶貝你儘管留著,我不再需要它。”
我一愣。
難道日行石找到了?那當然好,使用起來,那石頭總比我家小誇要方便得多。可難道,因為他不再需要我,就把我師兄打成這樣?不不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