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近乎麻木,力氣和我身體裡的血一樣,已經快流光了。偏偏,腦筋清醒得很。
是師兄嗎?那個狼王是我師兄嗎?我沒看到他重回人形的樣子,可那是師兄的眼睛,師兄的感覺。如果不是他,我為什麼心如刀絞?如果是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里昂打得他好重,他當時連躲也沒躲,似乎突然認出我,非常震驚似的,這又是怎麼回事?狼人沒有快速恢復能力,他傷得那麼厲害,會不會死?
我心亂如麻,以至於沒注意到里昂輕輕脫掉了我的大衣和鞋襪,把我放入注滿溫水的浴缸中。
“你要做什麼?”我虛弱地問。
回答我的是嘶啦一聲,我已經被血染透的上衣被他撕成兩半,丟在了地上。因為我是真空上陣,所以瞬間兩點全失。驚慌中我就算再沒有力氣,也勉強抬手遮蓋住胸前,驚訝地瞪大眼睛,看他把自己也脫了個精光,修長健美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不過,他身上的傷太多了,從上到下,無數傷口,被鮮紅的血一襯托,呈現出一種燦爛的殘酷感。
他一腳跨入浴缸,溫柔地把我抱在懷裡,一手伸到水下,把我的褲子也扯下,丟在浴缸外。
我真的嚇到了,即使我們有兩次極熱烈的肌膚相親,卻也從不曾這樣全面的赤裸相見過。晃動的水波是溫熱的,而他的身體冰微,我被這兩種感覺包裹著,分不輕緊貼著我面板的、撫摩我全身的,是他,還是水。
“你要洗……鴛鴦……鴛鴦浴,也別在我快死的……時候。”我想罵他,可聲音極其無力,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
“鴛鴦浴?不錯。先久著吧。”他神情古怪,似乎壓抑著極大的痛苦,同時輕輕搖晃著我,“別睡,小乙,不許睡。”
我也想清醒啊,可是我真的連支撐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要是敢睡,我現在就讓你夫去處女之身。”他說看,一手覆在我的裸胸上。
我一激靈。
低頭看去,見自己的脖子以下全浸在了水裡。天哪,他流了這麼多血!一缸水已經全部被染紅了,從水面上根本看不到裸露的身體。
可是,我已經清醒了些,他的手怎麼還不拿開?不僅如此,他還撈出我那隻被狼人抓傷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吸吮。
“人類被狼人的爪子抓到。傷口很容易腐爛。”他啐了一口,解釋。
原來,他在對我進行傳說中的吸毒療傷。而且,雖然對於吸血鬼而言,狼人的抓傷不能迅速癒合,但這麼久了,他還故意讓傷口流血,稀釋成一浴缸的血水,就是為了治療我嗎?
不得不說,我深深的被他的這種行為感動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一個男人為你至此,就算鐵石心腸也會動一動。可接下來,他的舉動卻駭得我的心差點跳出喉嚨。
他一手託在我的腰下,另一手扶著我的背部,輕柔地把我舉出水面,身子後仰。這樣一來,我光裸的上半身就暴露在了空氣中,而且那個姿勢……那個姿勢……
然後,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魂,他的頭一俯,唇就落在了我腹部的傷口上。
那上面,有深深的抓痕,皮開肉綻.如果再深上一分,有可能被開腸破肚。
我知道,他這還是吸毒療傷。我也知道,此處的傷口不處理,我就離死不遠了。我更知道,一個重傷的人不該產生別的念頭,可偏偏,我的感官在這一刻極為敏銳,好像放大了無數倍,所以我……我……嗽嗽地叫了兩聲,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別的什麼不可對人言的情感反應。
半晌後,他放開我,任我從他懷中滑落到水裡,也是呼吸粗重,不知是累的,還是也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情感反應。然後下一刻,他咬破自己的手腕,當鮮紅的血液冒出,他再度把我撈起來,把血滴在我碼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