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他恨你。”
“他恨的是不能改變。”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是他父親,親生父親。”里昂淡淡的說,眼睛望著平靜的海面,以及遠處地平線上城市的燈火,好像要把我帶到中古世紀。
我吃了一驚,隨即就冷哼了一聲,“雖然我數學不好,但我也明白,你都活了超過八百年了,他才不到兩百年,就算是遺腹子,也不會間隔了六百多年。而且從外表上看,你也大不了他幾歲。”那個……成為吸血鬼後,應該就不會再有子嗣了。不過,他們確實都姓範倫丁。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里昂低下頭來, “想聽他的故事嗎?”
我很想回答不,因為劉易斯倘若不告訴我,就是他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何必去刺探?也許那是他不堪回首的東呢?這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大概就是劉易斯了。可是里昂的話太有誘惑性了,或者是他的眼神太有誘惑性了,在我還沒有發覺的時候,我已經點了頭。
於是,他慢慢的、輕輕的、告訴了我那段八百年的往事。
“劉易斯之所以對你一見鍾情,迷戀到不能自巳,是因為他此生的最愛,在他成為吸血鬼之前最初的也是最後的一段愛情,是發生在一個東方姑娘的身上。”里昂唇角輕扯,似乎是嘲笑,但更像是無奈,“你和那個姑娘長得很像,性格卻天差地遠。她非常溫柔……這說法可能你會感到不高興,可它是事實。” 我沒搭腔,望著那水波上的細碎月光,它們閃爍得像一隻只調皮的眼睛,在向我和里昂窺探。
里昂以普通女性的心理來揣測我,可惜他錯了。因為就算劉易斯喜歡我真的只是移情作用,我也不會不高興。事實上,自從認識劉易斯,他一直對我非常好,一直在為我付出,而我沒給過他任何東西,所以我沒有道理,也沒有立場要求他對我更好。從頭到尾,我沒有真正愛過他,從來就是我欠他的。
“她叫什麼名字?”半晌,我才問。 “她叫yoni,中文名為墨秋雨。”
“那時候中國人的足跡就到達歐洲了嗎?”我好奇。
里昂點點頭,“不過那時候,歐洲還很不文明,民眾和教會普遍認為,黑髮黑眼黃面板的女孩是來自東方的女巫,是撒下地獄之火的。加上yoni有一些異能,可能凝視一個地方,使其燃燒起來,於是她被強迫施以火刑,死在了釘在懸崖斷壁的十字架上。不久後,劉易斯就從她被燒死的地方跳了下去。”
我啊了一聲,沒想到是這樣殘酷的,更沒想到劉易斯的愛情天折於宗教迫害,怪不得他現在即討厭自己的吸血鬼身份,又討厭任何形式的宗教。
“yoni流浪到我的領地後,因劉易斯對領土上的屬民都很好,她就住了下來。然後,他們認識了,相愛了,愛得難捨難分,劉易斯甚至要違背貴族守則,娶她為妻。”
“一定又是你反對!”
“如果可以,我是會反對的。我不能允許我的兒子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時他繼承了我的親王頭銜,人又英俊體貼,就算是娶公主也隨便他挑。
”他慢的承認。
我氣不打一處來,只咕噥了兩個字,“沙豬。”
里昂側過頭看我,“提醒你,親愛的馬小姐,我們吸血鬼的感官是很靈的。雖然你用那麼低的聲音,我卻還是聽得到。”
“我很感激你提醒我,並且不再對我用暱稱,所以請你繼續講吓去吧。”我挑釁性的回視,“你難道不知道,跟你站在一起,對我來說非常痛苦嗎?”
“你很無理。”里昂對我做出四字評價,但卻設有追究,繼續說了下去,“不過當時我已經死了,這就是為什麼我的面貌看起來只比他大幾歲的原因。他十三歲時,我戰死沙場,那時他的母親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