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了四周一圈,再看了看遠處天際的硝煙越來越濃,她緊咬下唇,瞬時下蹲腳下一推,把自己從下邊推了出來,衝出了那些人劍刃的對指。她加快腳步,一躍而上了追焰,狠狠一甩馬韁,夾緊馬腹,馬兒快步往連城的大門而去。
爹,娘……
她的心從未這樣焦急,從未這樣擔憂。此時她看著天際的硝煙,想快馬加鞭地迅速到達他們的身邊。
“她跑啦!”那些侍衛大喊。
燕傾辰看到這時,勃然大怒,厲聲暴喝:“給我追!”自己說完,穿上鎧甲,擋住身上的紗布,一騎上馬,眉頭緊鎖地追了上去。
天色的黃昏早已消沉,無盡的黑暗襲來。遠處淒涼的城牆一角不為人關注,伸展著墨黑翅膀的鷹鴆在樹枝上慘烈的哀鳴,迎合著空氣中充滿怨恨的情感。
連城的城門口守著很多士兵。她想起北陌璟那日提醒她的話:“最近京城有異常的人在攢動,你自己小心點。”
手下握著韁繩的力道更甚,目光似鐵,堅定中充滿了肅殺之意。她夾緊馬腹,手下迅速從自己的身後拿出幾支箭矢,拉弓搭箭,“嗖嗖”幾聲,箭矢筆直而去,狠狠地貫穿了城門的幾名軍官模樣的人的心臟,鮮血首先蔓延了城門口,猩紅而絢爛。
達達的馬蹄響徹著,吸引了城門口守衛的所有目光,他們高喝著:“敵襲!”“攔住她!”
墨綰離怒哼一聲,此時的距離已經非常近,面對著如此眾多計程車兵,她根本沒有露出一絲一點的膽怯。她搶過身旁一名士兵的利劍,衝向了城門口,看那形勢,打算就這麼衝進連城之中。
今日的百姓也感覺到不尋常之意,紛紛躲在家中瑟瑟發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明日開啟門,又是一個朝代。
少女厲喝一聲,揮鞭疾奔,她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相府所在的方位,執著而憤懣。
她把上前來阻礙馬蹄前進的人紛紛砍殺,一路這麼殺了過來,濃厚的血腥和難以言說的腥臭撲面而來。棗紅色的追焰的身上此時早已染上了猩紅的鮮血,使它那棗紅色的毛髮更加的鮮豔。而墨綰離的身上也早已浸漬滿了鮮血,那一身未來得及換下的騎馬服,被染上了不知名的人的鮮血。
慘叫聲此起彼伏。
城門口漫天的殺濺和血光。
墨綰離手拿重刎,渾身浴血,衝進了連城之中。她利落紮起的墨髮,有幾縷垂下,墨髮染血和汗,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她粗喘著氣,目光仍舊深凝著某一方向,握著馬韁和劍刃的手倏然一緊,一揮韁繩,朝著那個硝煙越發濃重的地方而去。
快點,快點,再快點!
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人群,墨綰離驅使著馬匹緩步下來。
人群喧囂,熙熙攘攘的。
墨綰離高坐馬上,目光遠遠透過人群望向相府的大門外,大門外的四周被官兵包圍了起來,相府的大門緊扣,被兩張長長的封條給封了起來。昔日的榮盛繁縟,今日就這樣煙消雲散。圍著看熱鬧的人們都在指指點點,討論著“想要謀反”的丞相一家。除此之外,空氣之中還隱隱瀰漫著一絲血腥味。
墨綰離的視線迅速尋找著,忽然聽到圍觀的一人說道:“丞相一家被送往了刑場,真奇怪,怎麼晚上還要行刑……”
刑場!她的眸子猛地一收,確立了目標。
此時,忽然從她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她在哪裡!快抓住她!”那些人追了上來。
該死。墨綰離緊蹙了蹙眉,立刻調轉馬頭,朝刑場的方向馳騁而去。
衝過人群,硝煙的味道還隱隱約約在鼻子前縈繞。皇帝燕天為了除掉丞相一架,因為忌憚著墨淵離手上的二十五萬兵權,所以私底下暗自調動了其他地方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