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爺,主子要我交給你的。”陸蕭深知主子心中的痛,此時看著北陌璟,態度有些冷,但是還隱含著一絲尊重。
北陌璟抬眸望向那封書信,平整嶄新,上邊還帶著些書香之氣。他接過書信,手指冰涼。並未急得開啟,他望向陸蕭,陸蕭卻躲過他的視線,冷淡地對北陌璟說道:“主子還有其他事交代屬下去做,屬下告退。”說完,不等北陌璟表態,便轉身離去。
北陌璟對於陸蕭如此態度並未生氣。他站在原地手持著那一封信,想到那日墨綰離淚流滿面驚恐害怕的向他跪下,請求他不要殺了燕傾辰。她是如此驕傲的人兒,她的尊嚴幾乎比生命還要重要。
他望向院子內,院子外的寒梅被冷風吹散,悽迷飄在冷風中。握緊手中冰冷不已的信封,北陌璟毅然決然地回頭轉身。
既然當初他選擇對燕傾辰放箭,就不會後悔他當初的選擇。
至於她對燕傾辰的感情,北陌璟嗤之以鼻,當年他活著的時候他都不害怕,難道還會害怕一個死人?她現在只是像往常一樣,發發脾氣難過兩天罷了,時間會沖淡一切,而他,有的是時間。
窗外寒風悽切,地面上的白雪被寒梅的豔紅覆蓋住,那寒梅紅得似血。
墨綰離躺在躺椅上,藍畫手拿著一羊毛毯子蓋到她身上。她身上單薄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溫暖有些不適應。藍畫接著撥弄了室內的火爐,室內的氣溫頓時充斥了溫暖。只是墨綰離的身子如何也烘不暖。
心已冷卻,如何溫暖得起來。
她淡淡的眼神方向遠處的風雪,久久,方才開口說道:“藍畫,七日後你跟著陸蕭離開這裡。”
藍畫大吃一驚,聽著話裡的意思主子是不打算與他們一起離開,她忙說道:“主子你不走嗎?”
墨綰離淡淡地搖了搖頭,她沉聲對藍畫說道:“你們無需管我,你主子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看著墨綰離的側臉,聽著她充滿理智的聲音,縱然藍畫心中有萬般不放心,但是也只能聽話。藍畫微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
這幾天墨綰離身在北國境內很正常,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平時不睡覺的時候,她還在院子裡做此拉伸運動,她之前大病一場,臉頰瘦的脫了像,現在漸漸好起來,只是面色仍日是蒼白的。藍畫很是奇怪,晚上的時候偷偷去看,卻發現她雖然躺在那裡,卻根本沒閉上眼睛,常常是睜眼到天明,一夜無眠。今天是新年,谷下的戰役三天前就已經結束,南燕國急下八面金牌招燕修臨回京,燕修臨無奈下,只得撤兵,北陌璟趁機攻打雁鳴關,雖然沒能攻下,但是南燕國也付出了五萬多的傷亡,也算是新年前給南燕國的一份大禮了。
北陌璟提前一天趕了回來,北國邊境的這座城突然間作為北國璟王過年的所在,地方官員都激動的好似被打了雞血,到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藍畫早上的時候拿來了新的衣裳,是大紅的,上面繡著百朵百合,看起來吉樣喜慶。墨綰離卻看著不舒服,覺得那顏色像血一樣,一點點的蔓延過來,指尖都不願意去觸碰。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訊息應該發出去了,藍畫也託付給了陸蕭,至於,黑鷹軍隊跟著她已經沒有前途,只有託付給當年願意追隨她的四人:陸蕭、嚴川、範世輝、榮武他們四人身上,依照他們四人耿直的性子,應該可以給黑鷹軍一個好的前程。
這個地方,也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
北陌璟進來的時候,房間已經空了,一切如常,整齊乾淨。
他一顆心突然就直直的冷了下去,不是沒想到,只是卻是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她想通了呢?也許她已經不怪自己了呢?燕傾辰殺她至親父母,而他這些年一直心繫於她,雖然曾殺了她的部下,曾懷疑她排擠她,她不是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