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想著,她雙腳已踏出轎門,於是一張“驚天動地”的麻子臉便展露於眾人面前。
一時之間,只聞此起彼落的驚叫和紛亂雜杳的步伐聲響起,不消一眨跟的工夫,隨侍主僕倆的轎伕及隨從全溜得不見半個影子。
“有趣,真有趣!”肇事者不但不覺得難過,反而撫掌大笑。
蘇文娟翻翻白眼,讓她遇上這樣的主子,當真是欲哭無淚。“小姐!”
她眨著無辜的眼眸望向氣得七竅生煙的丫環,“有何貴事啊?”
“你少裝無辜,你沒瞧見所有人都被你嚇跑了嗎?”文娟氣得忘了主僕之分,“說好你別出來,你喲,真是氣死人。”等會兒她們兩個弱女子如何上路!
她又是一笑,一點也不把丫環的埋怨放在心上,“是你說有土匪,我才好心好意地下轎來瞧瞧,免得我最能幹、最聰慧的丫環被土匪頭子捉去當押寨夫人,現下你卻怪起我來。”她噘起粉唇,像受了委屈。
文娟被她一說,信了七、八分,怒氣一飛而散,感動得五體投地,“小姐,你待文娟真好。”
哎呀,這丫頭天真得教人同情。她一面安撫地拍拍文娟激動的小臉,一面在心中偷笑著。
或許是樂極生悲,等到她們主僕感動完回過神採時,四周早被一群人馬佔據,跋扈的迫近著她們,來人僅留給她們兩人一丁點的空地,任大羅神仙也插翅難飛。
文娟一見這個陣仗,雙腳一軟就要昏倒在地,“小姐……”
她尚不及接住文娟,旁邊竄出一個人影俐落地接住文娟嬌弱的身軀。她暗地為那人敏捷的身手讚了聲好,口中卻大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民女,到底眼裡有沒有王法!”她胡亂編派罪名,便先聲奪人。
那人飛身落定,將文娟交給旁邊的副將,轉身面對麻子臉,慶幸沒口吐白沫,換上一副嫌惡的目光,別開臉不瞧她,“王法?哈哈哈………”他豪邁地笑起來。他們不是中原人,需要在大唐談王法嗎?一下子周遭便烘烘地笑成一團,彷彿嗤笑她幼稚的言論。
哼!想她身為中原第一美人,從來只有她笑人,哪有傻愣著任人嗤笑的可能。鍾瑤向來調皮得很,別人惹她三分,她非得還十分。衣袖裡的纖指一彈,那人驀然止住笑,一張長得不錯的俊臉漲成豬肝色,哇地自嘴裡噴出紅血,伸手一拂,一顆前齒落下。
“是誰?”男子粗聲囔道,紅了眼,看得出惹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不過,現場一片寧靜,沒人敢認。
鍾瑤向來不知道“適可而止”這四個字怎麼念,醜斃了的她露出賊兮兮又明目張膽的笑容,“真好玩,只聽過有人好色到流鼻血,從來沒看過人笑到流齒血的,倒教我又長了見識。”
會是這個醜女嗎?喀爾東暗自懷疑,不相信她會有這等功夫。“你……”他極力控制瀕臨爆發的脾氣,握緊拳頭不讓它揮向一臉欠揍的醜女人,忍著噁心感朝她望去,“我問你,你有沒有瞧見一位衣著高貴、美得不可方物,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打這經過?”
咦,好像在說她啊!她不就是衣著高貴,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還有她再兩個月十七歲。難不成他要找她?很顯然她已忘了自己現在很醜。
鍾瑤開始打量起眼前的人,高大人馬、輪廓根深,整個人看來英姿勃發。雖然這隊人馬穿著漢服,渾身卻有著揮之不去的原野氣息,豪邁得讓人種錯覺,猶如身在關外。
他們絕對不是漢人。既然不是漢人,為何來到中原?鍾瑤防心漸起。
“喂,你猥瑣的目光別轉來轉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喀爾東忍不住制止她目光的噁心騷擾,瞧他的部下個個都退了五、六步。
有沒有搞錯?居然用“猥瑣”來形容她,可惡,他掉一顆牙還不夠是嗎?要知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