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
正在抄《女誡》的夏池宛抬起頭,看到夏伯然,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爹,您怎麼來了?”
夏池宛的問題,讓夏伯然更加尷尬與心虛。
爹到女兒的院子,看看女兒,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今天到了夏池宛這兒,卻成了一件十分驚奇的事情。
夏伯然矛盾地看著夏池宛,愛不能,恨不能。
“來看看你,你在做什麼?”
夏池宛彷彿沒有半點察覺到夏伯然的尷尬,淡然一笑,熱情地拉著夏伯然的手。
“爹不是罰女兒抄《女誡》嗎,正在抄呢。”
因著夏芙蓉被嚇暈倒的事情,夏伯然可是罰夏池宛抄《女誡》呢。
一聽《女誡》,才被老侯爺夫人訓了一頓的夏伯然,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
當天,夏芙蓉雖然是暈著回到相府的。
問題在於,夏芙蓉並不是被夏池宛嚇的,而是被靖公主侍衛殺人一幕給嚇到的,怎能怪到夏池宛的身上。
更別提,那一日夏池宛去拜謝靖公主,之所以肯帶著夏芙蓉,那還是夏池宛為了討好他呢,讓夏芙蓉有機會與靖公主接觸。
夏池宛好事做盡,落到最後,只分到了一個“錯”字,還被罰抄。
便是夏伯然現在自己想想,都覺得夏池宛挺委屈的。
☆、239。分清輕重4
這件事情,如果是發生在一般女子身上,早就又哭又鬧,怎肯安分受罰。
同樣是幼年喪母,夏伯然有老侯爺夫人護著,但是夏池宛卻沒有夏伯然的好運,遇到一個好小姨。
夏池宛不但沒有運氣遇到一個能護自己的小姨,反而遇到了一個只會算計、暗害她的小姨。
不過想歸想,以夏伯然這麼自傲的人,加上對夏池宛矛盾的感情,夏伯然怎麼可能低頭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所以半晌,夏伯然別過頭,看了看夏池宛的說話,彷彿十分隨意地說了一句:
“芙兒現在已經醒了,《女誡》便不用再抄了。”
夏池宛微微垂著頭,整張臉的表情陷入了陰影之中。
“無妨,十遍《女誡》宛兒已經完成了,剛剛這是最後一遍。”
夏池宛才說完,石心便將夏池宛抄得十遍《女誡》整理齊全,交到夏伯然的手裡。
夏伯然啞然,他不願意承認錯誤,卻想賣夏池宛一個好,以此表現,其實自己這個爹,還是很疼夏池宛這個女兒的。
誰知道,夏伯然偏挑了這個時候,便連這個乖都沒法兒賣。
夏伯然手裡拿著那十遍《女誡》,發現面對夏池宛這個女兒,他竟然找不到話說。
“既是如此,你好好休息,為父先走了。”
夏伯然在夏池宛的院子裡,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待到,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直到夏伯然離開了之後,夏池宛略結薄霜的臉才抬了起來。
“青心那個丫頭收拾好了?”
“回小姐的話,青心那丫頭包藏禍心,竟然偷了小姐的金釵。奴婢已經打發人,讓牙婆子把青心領走了。”
便是夏伯然再不疼夏池宛,因著嫡女的名頭,夏池宛院子裡的奴才的賣身契,全在夏池宛的手上。
便是夏池宛的院子裡新進了什麼奴才,新的賣身契亦會出現在夏池宛的手上。
秋姨娘倒想不把賣身契給夏池宛了,只可惜,這一輩子的夏沁宛,對此十分堅持。
便是賣身契在手,自己院子裡都能出叛徒。
萬一賣身契不在自己的手上,夏池宛都不敢想象,自己的院子裡還有幾人是能用的。
“抱琴,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