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的女身,張焉無法讓他靠得這麼近而不在意。
張焉推了推他,離他稍遠些。姬玄宸湊近了張焉的耳朵,呼著氣息道:“從未有女人敢推開朕。”他氣場強大,霸氣有餘,不怒自威。
如若此時是一個古代弱女子,即刻就得嚇得跪下磕頭贖罪,可張焉完全沒有這概念,不會覺得皇帝比自己高貴多少,也未從思想上認識到自己的生死,只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間。
“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張焉絲毫不畏懼姬玄宸,定定地瞧著他道。
“哈哈,你不怕我!?你竟然還敢自稱我,果真奇了。你且說,你從何而來。”姬玄宸自詡城府頗深,可是眼前的女子,他看不透,也看不懂。他不允許不確定因素的存在,那讓他沒有安全感。
“我老家是南疆,老家遭了難,我隨著家人跑出來。後來。。。”張焉不知如何繼續,因為她知道姬玄宸知道她在撒謊,撒謊的最低境界便是,明明知道自己的謊言很拙劣,明明知道對方清楚自己在說謊,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引得自己難堪,對方恥笑——可是她只能這樣說,“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對於張焉稱呼自己為“你”,姬玄宸只好見怪不怪地笑納了,這個女人沒有等級觀念,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便已知道。只是後面跟隨的衛忍皺了皺眉頭,為張焉的無禮與犯上而心生不滿。
進到內室,衛忍把皇帝的衣物遞給張焉,便出門等候。姬玄宸理所當然地張開雙臂,示意張焉為其脫衣。張焉倒是樂意效勞——從外表看來,他的身材應該很是不錯。可是他的衣服構造複雜,比自己的衣服複雜多了,張焉折騰了半天,渾身是汗,外衣都沒有解下。
姬玄宸皺了皺眉,之好自己動手。他解開外衣,脫下來,隨即開始解內衣,那裸露出來的鎖骨,內衣凸顯出的有力的肩,溝壑清晰的胸,無不顯示著這具身體的線條的美妙和力量。張焉嚥了口吐沫,緊張地注視著期待著,她的手伸出來,就要摸向那胸部的溝壑,看看是不是結實有力,接著她看到了對方投過來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好不情願地說道:“衣服給你放這,你自己穿罷,我在屏風外等候。”說著退往屏風外。
聽到屏風內的?的換衣聲,張焉又道:“那個。。。我想問你。。。”
“有話便說。”姬玄宸從不自己穿衣,想不到穿起來也是這般不易的,突然聽到張焉說話,他便答道。
“我能否參加科舉?鳳大人。。。義父他讓我參加科舉,我不好告訴他我是女身,又不能忤逆於他,這如何是好呢?”
“你想一輩子做男人?”這時姬玄宸已穿戴齊整,來到屏風外,對著張焉問道。
他沒有回答自己,張焉意識到,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拿他的朝堂來玩笑,來兒戲,他必定不能容忍別人侵犯他的制度,他的科舉只能男人參加,自己一介女流,怎可參加?雖然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也得時刻謹記,國君的喜怒無常和殺伐決斷。
“如果你現在不想再做張子若,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他不再對張焉自稱“朕”,她那眸子裡的清澈與寧靜,還有那毫無等級觀念的純淨的思想,讓姬玄宸極度放鬆。
但是張焉只是轉過頭,並未回答。
待到再見大家,鳳昭文、鳳楚雲皆以探詢的眼光看向她。張焉心想,他們不會認為自己又搭上了皇帝,和皇帝“搞基”吧。
姬玄宸走後,張焉並未回落碧院,而是走到花園的湖中小橋上。有一處欄杆斷裂,旁邊的欄杆也已鬆動。黛如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可是,她發現欄杆的斷裂處有人為的痕跡。
巧玉告訴張焉,她昨日看到黛如小姐房裡的吉祥,在橋上好一陣子,不知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