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京趕考’這個概念,因此不能說自己是書生。
商旅身份也不能用,一眼就能拆穿。
思考一秒,張景回答道,“我是教書先生。”
“身上有沒有錢,”為首獨眼村民要求,“借我們一點花花。”
“有三兩,”出門之前張景有準備,“請各位好漢...”
“殺了他!”獨眼村民眼睛放光,“搶錢!搶驢!”
張景:“...”
一直以來,張景以心慈手軟著稱,但別人要殺他,他自然可以最大限度反抗。
轉眼殺死七個村民,其他逃走。
繼續往前走,入夜時間,張景進入一個位於荒野之中的義莊裡休息。
經過敞開的倒掉的院門,後面是破敗的院子。
不比最開始,張景怕鬼,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一切都可以用科學解釋。
經過院子,進入義莊正廳,除一些看著有一點點可怕的棺材,還有一男一女兩人。
特點,皆是男裝。
“兩位,”環境是義莊,敢進來的都不是膽小鬼,因此沒有必要裝純,張景直切主題,“我能在這裡過夜嗎”
“當然,”男人接話,“兄臺請隨意。”
張景真隨意,直接就在兩人對面的一塊沒有刷漆,腐朽的棺材板前坐下。
“我和師姐是雲吟詩人,正在前往西京,”男人說話直接問,“兄臺呢”
看對方很自信,手裡應該有些功夫,張景接話道,“我也是。”
張景的一句‘我也是’,把兩人整不會了。
女扮男裝者問,“你也是雲吟詩人”
張景點頭。
“請聽好。”說話時女人拿起身邊類馬頭琴的樂器,一邊彈,一邊開口唱起來。
西關雪片撞破潼關時
一具青銅甲在窯洞裡結痂
石魄們開始用華陰老腔爭吵
誰的關節縫裡卡著更古老的沙礫
有人把肉夾饃的油脂
塗在佛頭斷頸處...
聽女人唱完,張景一聲雞皮疙瘩,居然是類似陝北的民腔,聲音聽著很有渲染力。
雖然歌詞有些讓人捉摸不通。
放下樂器,看著張景,女人要求道,“到你了。”
張景之所以敢說是同行,那是因為有九年義務教育加持。
大聲吟誦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隨著張景聲音落下,兩人信了,大家都是雲吟詩人,只是出身一個在西,一個在東,所以作品風格差別很大。
確定大家都是自己人,師弟率先自我介紹道,“我叫關西。”
“我叫關賞,”師姐跟著自我介紹,“我們被同一個師父收養,也被師父傳授技藝。”
“我叫張景,”瞭解這個世界的機會難得,張景順勢瞭解問,“你們從哪過來”
“帝國的最西邊,我們三年前從安西都護府出發,一直到今天。”
大靖王朝的最西邊好像是...張景努力回憶地圖。
對了,是彌勒縣,相當遠的一個地方。
如果把大靖王朝比喻成唐朝,彌勒縣類似杜尚別,還類似喀布林。
“你們看的彌勒縣是什麼情況”
“混亂,”形象與李白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師弟關西介紹道,“非常亂,各種人群混居,殺人放火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看過地圖,張景知道彌勒縣,以及大靖王朝的整個西邊,約兩個西疆大小的領地,皆由安西都護府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