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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話音落定,紫扣執起面銅鏡便劈頭蓋臉的朝他飛去,茉莉躲閃不及,正中腦門。
“小娘養的!小賤人!作死啊!”茉莉顫巍巍的摸著瞬間腫起的腦門,氣的破口大罵。
紫扣冷冷掃他眼,淡淡的道:“閉嘴。不是卑賤的人妖能囂張的地方。麻煩您找太監玩去。”
“什麼?!人妖……太監……喂!小賤人!不想活是吧?!”茉莉危險的眯起眼睛。
“不想活的是您吧?老人妖。”
“!!不能原諒!”茉莉撐著柺杖霍地躍而起,咬牙切齒的便要發難。
而紫扣也悄悄的拾起長片滾熱的暖石握在手裡,蓄勢待發。
無力的揉揉額角,頭痛不已。
忽然,茉莉警覺的側耳聽聽屋外的聲音,頓時手忙腳亂的慌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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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慘慘,後門在哪邊?後門在哪邊啊?”他拖著木頭般的腿,如沒頭的蒼蠅般蹦跳的焦急亂闖。
“在那邊……”指指百寶閣後面,茉莉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慌忙逃竄。路過面前的時候,急急的叮囑道:“千萬別和小尚見過呀!”又狠狠的瞪紫釦眼,閃出後門。
莫名其妙的還著頭,正門猛然被大力推開,“瑞凰——”站在光線裡的夏侯尚遠遠的望著,放鬆的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眼前。
直昏昏沉沉不知睡多久,在個模糊的夢魘中載沉載浮,心中輾側難安,急迫又驚恐。鉛重的身子彷彿壓不住棉絮般脫殼的靈魂,軟綿綿的趴在床上,沉酣不醒。
似夢非夢中,似乎有誰為上藥喂藥,衣衫上淡淡的艾草香,小時候的味道;陸陸續續的許多人進來又出去,額頭上,手心裡,床榻邊殘留著他們溫暖的氣息,費力的睜睜眼,眼簾裡影影憧憧的都是些灰白的浮光。
似乎有個人在夢中執起的手,緊緊的攥在他粗糙的掌心裡,又在耳邊低低的訴著什麼。聽不清的話語化成股悲傷的小溪流入的夢中,載滿著他折損的驕傲和無望的愛情……心酸酸的,悲傷在夢中肆虐——看到年幼的自己,仰望著掛在高高的紫藤架上斷線的風箏,難過的哭泣……努力的蹦跳再蹦跳,胖胖小小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那隻心愛的風箏,於是直哭直哭,哭到眼睛紅腫,喉嚨嘶啞……
……
“公主,渴麼?要不要喝水?”耳畔有個輕輕冷冷的聲音溫柔的問道。
“唔……”嚶嚀著,掙扎著睜開眼睛。
“公主,醒啦?頭還暈麼?”那人摸摸的額頭,“還好燒退,來,喝水潤喉吧。”著,便有勺涼水溼濡乾涸的嘴唇,忙張開口,大口的吸取甘甜來滋潤如火灼般的嗓子。那人非常有耐性的勺接著勺的喂入,貪婪的啜飲,昏聵的神智也漸漸變得清晰。
擺擺手示意夠,那人又扶起,拿過靠枕墊在腰後讓依著。
“感覺舒服些麼?”
“嗯。”胡亂的頭,又突覺不對的忙抬頭看去。
“紫扣?!”吃驚的半張著嘴,本來還呆呆的腦子此刻更是陣暈眩。
紫扣怎麼會在裡?難道還是那個待字閨中的綰鸞殿公主?切都只是的個長夢,什麼也不曾發生過?急切的四望看去……南北通透的闊朗格局,對比強烈的黑金白的佈置,還有圍在床榻周圍的八扇白玉凍石屏風——是夏侯府邸的明朗風格。
絕望的倒回靠枕上,便聽紫扣冷冷淡淡的道:“公主見不高興麼?般的失望?”著又擰溫毛巾來為擦拭臉龐。
丫頭,許久不見還是冰雪般的冷,不見半熱度。
嗔眼,“怎麼會,想還來不及,只是突然出現嚇跳。”
真的是嚇跳,以為夏侯尚再也不會讓綠袖和紫扣回到身邊呢。不只是因為們是誰誰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