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無話,在瑟瑟發抖,不停地揉搓中過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在外面搶水龍時,看到了永遠在洗衣服的“盛世白蓮花”秦淮茹。
此時已為三孩之母,白白淨淨的,面容嬌好,身材顯得有些臃腫,按時間算,短命鬼賈東旭已故,她這時候應該是剛生完小槐花。
這時候可沒有產後的身材護理,只能靠天生的身體復原能力了。
許是還沒梳洗的原因,一頭長長的黑髮簡單地紮了起來,整體已不再有鄉下丫頭的土氣。
秦淮茹掃了他一眼,眼裡流露的輕蔑怎麼也藏不住。
一個父母雙亡,一個有病之人,一個學徒工,一個住耳房的,真沒有什麼可交往的。
李強心裡“呵呵”一聲,想起這個女人的種種手段,膈應的慌,便胡亂刷幾下牙,匆忙抹了把臉。
回到屋內,擰出爐子,用僅有的廢報紙引火,點著了一把小木柴片,把昨天晚剩下的棒子粥熱了一下。
煤球早就用完了,只能將就著燒了。
一口喝下,碗都沒洗,門都沒帶,摟緊衣服,就出門了。
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偷的。
再說其時號稱四合院盜聖的棒梗還小,盜技還沒修煉到家,惡奶奶賈張氏還沒完全暴露本性,秦淮茹的綠茶性格還沒有被生活所扭曲而爆發。
一大早的,中院前院的人倒尿壺的倒尿壺,刷馬桶的刷馬桶,院內生爐子的生爐子,小孩子的哭喊聲,大人們的喝粥聲匯成聲浪,滿滿的人間煙火氣。
所有人對李強的出現熟視無睹,打招呼的一個都沒有,李強也旁若無人地走出大門。
按李強的記憶,這只是個日常。
既然大家都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自己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這滿院的禽獸自己巴不得離遠一點,要不是哥們現在沒發達,無處可去,誰會把自己置身於猛禽惡獸動物園、古恐龍森林。
沒錯,這裡就是前世那毀三觀的電視劇“情滿四合院”,世人又稱為“禽滿四合院”裡的大院,又為紅星軋鋼廠的家屬院。
裡面足以史留名的人物太多,最典型的莫過於君子易不群一大爺易中海,真小人許大茂,噁心大媽賈張氏,盜聖賈棒梗,人間至聖何雨柱,吝嗇老摳三大爺閆埠貴,一肚草包二大爺劉海中,吸血人王秦淮茹,裝聾作啞終極老祖聾老太等。
四九城的六十年代初,跟前世八十年代初的小縣城沒什麼區別,汽車難得一見,腳踏車王國的景象已初顯,偶爾緩緩從身邊駛過的公交車身也沒有廣告,破舊得搖搖晃晃的,站臺的牌子簡陋至極,在寒風中吱吱作響。
根據記憶往軋鋼廠走去。
公交車沒想了,等它的時間不如走,腳踏車也只有在夢裡。
寒風刺骨,緊了緊棉襖,還是刮進肉身裡。
想想家財只餘三塊二毛,糧票三斤,還得撐到半月後,心更冷了。
“強哥,今天這麼早?吃了嗎?”廠門口遇到同是學徒工的李國榮。
“吃了。您也早。”吃是吃了,一大碗“神仙粥”。
不要小看這神仙粥,直到八十年代中期,全國還有些地方以它當主食,別以為都跟四九城一樣,帝都到小地方畢竟有個時間差。
前世八十年代生人的李強,早一碗棒子麵粥,晚一碗再加二饅頭片,這是童年的記憶,他有這方面的發言權。
所謂的學徒工,最初無外乎是勤雜工,工作區間的衛生、雜物清理都得來,還要被人喝來喝去的,前兩年還想學技術?醒醒吧。
同樣年輕的李國榮睜大眼睛看著四處搬物,滿頭大汗的李強,感覺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積極。
李強不能告訴他,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