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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懇請諸公

商離也發現,商荇不見了。他若是在這軍營之中,如此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出現。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被藏了起來,二是他死了。

商荇要是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姚尹所有的話,都是指控韓凜的證據,而韓凜根本無法自證,也找不到任何能證明自己的證據。

商荇如若只是被藏起來,只要找到他,把他藏起來的那個人就是所有陰謀的策劃者。

一股寒意自腳底上湧,淌入四肢百骸。商離不敢想象,如若商荇真的沒了,那會怎麼樣?背後之人能找人殺她,再殺一個韓樂平,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最終的結果,韓凜被千夫所指,趕出冀北大營。從此,隴西韓氏再無翻身的可能。

商離想找人幫自己一起去找商荇,可走出這個中軍幕府,沒有人會幫她。因為她是韓氏女,因為韓凜砍傷同袍。

她孤立無援。

她向陸疆投去求救的目光,這是她現下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只有陸疆能證明,她和商荇不可能背叛大齊、背叛徵北軍,韓凜就可以洗脫嫌疑。

陸疆避開商離的直視,“安孝,帶人把韓樂平找出來。展仁,你說的細作,人在何處?”

姚尹輕飄飄地說:“死了,服毒自盡。”

陸疆輕哼一聲,“屍體呢?”

姚尹的臉色微變,“已經埋了。”

陸疆再道:“埋在何處?”

姚尹神情僵了,“大將軍這是不相信我?”

陸疆起身,一甩袍袖,走向垂眸不語的韓凜,“你空口無憑要定一個世家子弟細作之罪,你要我如何信你?韓凜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你卻口口聲聲說他在捏造事實。而你在做的,不正是嗎?你拿不出證據,卻我要信你。然後呢?殺了這個少年,還是趕他出冀州。”

姚尹大笑,“我與大將軍出生入死,你信一個少年,卻不信我?就因為他出身高貴,而我出身卑賤。我提出質疑,那就是我的錯。他的父親叛離北燕,幽州城血流成河,這件事若是我做下的,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可韓充逍遙法外,隴西韓氏族人安然無恙,盡享世家榮華。韓凜身為他的嫡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可他現下卻在冀北大營,想靠軍功重振韓家。這何其可笑?我倒是忘了,大將軍你出身吳郡陸氏,累世的四世三公,數代不振,以寒門之身被迫從軍。你看不起我,認為我字字都在針對韓凜,那是因為你認為在這個軍營之中,像我姚尹這種出身的人,就該聽命行事,為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鞍前馬後。”

幕府之中,鴉雀無聲。世家大族與寒門庶族,涇渭分明,沒有人會否認姚尹所說,世家盡得這世間便利,寒門卻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卻不一定能達成所願。

“姚長史,你簡直荒謬至極。”商離走到大帳中間,仰頭望向陸疆,露出孤傲的淺笑,“今夜幕府聚將,並非是為了討論何為世家大族,何為寒門庶族,也並非是為了給韓充定罪。是非自有公斷,韓家是否受到懲罰,自有聖人裁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在此刻挑起世家與寒門的對立,到底意欲何為?你說,你的出身註定要揹負更多,但我隴西韓氏不正是因為你,才在冀北大營中舉步維艱!”

“你,你一個小女娘,這是中軍幕府,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姚尹最恨的就是商離這張利嘴。

商離撩袍轉身,立在陸疆身側,面向帳中兩側端坐的將軍,目光淡淡掃過,“敢問諸公,冀北軍中可有一條軍規,不許女子在中軍幕府說話?若是沒有記錯,當年護國公幼女商沅君曾領兵出征,她也不能在這中軍大帳說話嗎?”

眾將皆默。

“敢問姚長史,既是沒有這條軍規,眼下大將軍與諸營將領皆在,豈容你一名長史在此發號施令!你這是以下犯上!按軍規,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