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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箭靶

昨夜軍營騷亂之後,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韓凜說話。徵北軍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希望他繼續留下,採取靜觀其變的策略,冷眼旁觀。既不會落井下石,也不會幫他開脫。

這也是姚尹敢於挑動此事的重要原因。

只要韓凜動了手,他就一定會被趕出冀北大營。即便眼下姚尹千夫所指,罪責難逃,但他也要拉著韓凜一起下地獄。陸疆一定會保護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韓凜殘害同袍,證據確鑿,陸疆想保也保不住他。世家子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韓凜趕出信都,姚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他認為最不可能出現的紕漏卻發生了。李逢,那是姚尹一手帶大的孩子,可他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稟將軍,新兵營除了操練,不能攜帶兵器回營,這是眾所周知之事。韓凜如何拿到兵刃,你們都不曾有過質疑嗎?”這話是李逢說。

鄭囂和陸冉相視一眼,恍然大悟。事發突然,韓凜在軍營中拿著兵刃出現,似乎是順理成章,但卻忘了新兵營的規定。可韓凜為何不說?他一定是清楚的,可從始至終他保持沉默,甚至不曾舉證過當夜向他發難之人。

“而這兩人也是新兵營的,昨夜是他二人值夜,在熄燈前我看到他二人鬼鬼崇崇藏了兵刃,因此留了心眼。”李逢繼續道:“韓凜有一個習慣,他每夜必要沐浴,但軍營旬日才讓沐浴,他就偷偷去飯堂洗過再回來。他回來之後,便向值夜的二人告假,這二人言語間全是挑釁,不給告假不說,還對韓家女公子百般折辱。我把麥子、常贏和秦冬叫過來,預防他二人對韓凜不利。可沒曾想,韓凜比預想的要厲害,那二人先砍了他一刀,韓凜憤然反擊。被傷的人天然有理,只要大聲呼救,韓凜便是千夫所指。於是,有了後來的混亂局面。”

陸疆反問:“一開始你們不說,為何現下決定要說出來?”

“我等四人不敢輕舉妄動,一開始也是打定主意冷眼旁觀。這軍營之中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基於對韓充的仇恨,父債子償。可韓凜在天關山幫了我們,韓家女公子對慈幼院的孤兒多有照拂,即便是韓充有錯,但他們兄妹三人也不該備受冤屈。若是我等保持緘默,看著他被處死,我等良心會不安的。韓充固然有錯,但韓凜沒有錯,他不該為他沒有做過的事情承擔不該有的後果。”麥子一個五大三粗的孩子,說起來話來卻像孩童一般,甕聲甕氣,“陸將軍,我等把人帶來,把事情說清楚,就算韓凜難逃罪責,還請陸將軍從輕發落。”

常贏義憤填膺,揮著拳頭,“女公子是好人,她不是細作。韓樂平還把他的吃食都分給我等,他也是好人。他閒時都跟著我,他說要學做弩機,我不教他,還給他臉色看,他也不惱,還把好吃的都給我。昨日夕食之後,姚長史派人來說洛陽有書信是給他的,他確實是去了姚長史的營房。我可以做證。還請陸將軍從輕發落!”

四個人齊齊跪地,“還請陸將軍從輕發落。”

事態急轉直下,孤身作戰的韓凜突然有了策應和支援,這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

魏沿向謝軒使了個眼色,謝軒忍著軍棍之後的疼痛,撩袍跪地,“還請將軍從輕發落!”

緊接著,鄭囂、龔辰、陸冉,還有原本持相同觀點的各營將領,也向陸疆請求從輕發落韓凜。

姚尹眼見大勢已去,仍然是不死心,“他犯的是死罪!殘害同袍,即便是有人挑唆在先,可之後他連傷近百人,這是他本性使然。韓氏父子天性殘暴,這是無法改變的。”

鄭囂索性坐在地上,“如此說來,我也殘害同袍,我也是天性殘暴,我幫著韓凜與軍紀營相抗,我是他的同夥,理應同罪。今日,無論將軍判定韓凜何罪,我鄭囂亦是同罪論處。”

“你……”姚尹兩眼一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