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碗。

但她沒能找到有用的傷藥，簡單給拓跋遲的處理傷口。他的傷不算重，但一時之間武力值會銳減。這對沒有援兵之前的他們來說，相對艱難。

“說說吧，怎麼找到我的？”

拓跋遲有一種終於輪到我的得意，“其實不是我，是你家那叫常勝和招弟的小女娘。她看到你和陸娘子相攜在路上走著，她認為陸娘子動機不純，於是一路跟著。看到你和陸娘子被一夥人打暈，抬上馬車。她們便一路跟著。其間，那夥人還在將軍府的門上插了一封信。那信的內容是以流民之名，要求蔡夫人準備糧草和錢銀，三日後交易。”

“這是為了拖延時間。”商離看了陸寧一眼，“若蔡夫人沒有察覺，三日後我已經出了冀州地界，鞭長莫及。”

拓跋遲挑眉，“蔡夫人也是這麼說的。常勝二人看著你們出城，跟城門令說，馬車內是將軍府的小娘子，讓城門令回將軍府稟明一切，她和招弟跟著你沿途留下記號。我從寧郡回來，正好遇到蔡夫人和常山公主找人。”

商離長嘆，“為何只有你一人？”

拓跋遲又道：“蔡夫人沒有調兵權，龔司馬不能離營，不知該派何人領兵出城。遲疑之際，我便自己先出城。”

“既是留了記號，你也不該隻身前來。”商離雖然不贊同拓跋遲的做法，“但我要謝謝你，拓跋遲，沒有你的捨命相救，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

拓跋遲也不避諱，“我就是要你感激我，你們齊人不是說，對恩人要以身相許。我等的就是這個！”

“你做到了，我真的很感激你，在我最無望的時候，在我準備坦然接受一切的時候，你出現了。”商離沒有取笑他的直白，他的直白是奉行君子之道的齊人所缺乏的。

“放心吧，狼衛很快就到，我不會是一個人。”拓跋遲深知商離做事的周全，他深深蹙眉，目光望向窗外，“但我出城時，還有人跟著，我雖是甩掉了，但我不保證會被他們找到。”

商離沉默許久，“走吧，連夜趕路，回信都。只有回到信都，才是最安全的。”

陸寧跳了起來，對所遭遇的變故仍是很迷茫，但商離卻能沉穩冷靜地處理，“放心吧，拓跋遲，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這一次，我與你並肩作戰，但所有人都必須死，不能留活口。陸寧，你記住了，今夜所有的人都是拓跋遲殺的。”

此言一出，拓跋遲的神情變得凝重，“你殺過人嗎？”

商離起身，寬袖縛起，背脊挺直，聽著馬蹄聲由遠及近，眼底一片肅殺之色，“今夜之後，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