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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對手

在慶國公府的對門,原是司徒何府,現下司徒去職,僅剩一個山陽伯的爵位。眼下賦閒在家的何繼業過得悠閒又暴躁,因為太閒所以暴躁。護國公還有風聖軍的兵權在手,慶國公手下的寒門武將還領著不少的兵權,七拼八湊也能讓聖人對他高看一眼。

何繼業人緣並不好,雖在司徒之位,可他為人嚴肅古板,平日也不飲酒,同僚間的宴飲他從不參與。不結黨,不營私,與他親近之人寥寥可數。他一去職,走動的人就更少了。

他這幾日,正為何昭入朝之事奔波。何昭這個老來子原是不想讓他入朝為官,可何家兩位兒郎官位不顯,撐不起穎川何氏在京中的勢力,一位是太常少卿,手無實權,一位外任上黨郡守,一時也幫不上忙。何昭有入朝之意,幾次向何繼業提及,何繼業先前沒有謀劃,現下不在司徒任上,難免要找人託請。

可他拉下臉去了一趟中書省,中書令沈從嚴從戶部尚書遷任中書令,與何氏同是穎川的世家。都是同鄉,祖宅離得也不遠。但沈從嚴一口回絕了,雖都是穎川的世家,本該互相提攜,但沈從嚴以前找過何繼業一回,也是關於子侄入朝之事,被何繼業給拒絕了。既是沒有過往,那就是沒有交情,也沒有人情可賣。

思來想去,何繼業登上朝堂新貴蕭寅的門。蕭寅新任月餘,深得太子倚重,聖人見太子終於有了倚仗的重臣,尤其還是手握重兵,對此樂見其成。朝中之人見風轉舵,對蕭寅多有巴結。

何繼業的登門,蕭寅並不意外。商離能從徵西軍的夜梟手中逃脫,乃是蕭寅的一大恥辱,如鯁在喉。他探得何昭與商離交好,又聞何繼業想送兒子入朝,卻因人緣不佳未果。因此設了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開春之後,本侯要遣使犒勞邊軍,令郎先入中書,代天子出行,出去見見各處風土,有利於他處理政務。”蕭寅十分爽快,“令郎少年英才,我大齊正是用人之時,日後必是前程似錦。伯爺勞苦功高,高風亮節,承文還有許多政務要向伯爺請教一二,伯爺可千萬不要拒我於門外。”

何繼業豈敢不應。

慶國公裴止從裴皇后處聽聞此事,也在四處走動,想把裴家最出眾的兒郎裴衍送入朝中。

裴衍與商荇、何昭並稱為洛陽三絕,乃是這一輩中裴家最為出色的兒郎。

河內裴家雖然聲望不能與商、何兩家相提並論,裴衍本沒有資格與商荇、何昭並列,但他這個人確實是裴家的另類。

他無意入朝為官,也不願婚配。明年就是他的冠禮,可每每為他相看新婦,他都拒絕了,還揚言逼他成親他便出家為僧。裴家拿他沒辦法,不婚配那也得有個去處,可他不入朝不為官,求著他的叔父裴遠衡在太學給他謀了一個博士的差事,任何升遷都不要,只是教書育人。

慶國公大為頭疼,眼見家中最出眾的孫輩荒廢度日,氣得差點口吐白沫。也不知是為何,裴家是武將出身,偏偏裴遠衡和裴衍像是投錯了胎,文采風流,裴衍更是個中翹楚,一手行草與何昭不分伯仲。因為他的行事過於荒誕,長得風姿特秀,玉樹臨風,這洛陽三絕中他絕對能佔有一席之地。

即便慶國公沒了司空之職,裴衍依然我行我素,不入朝就是不入朝,不成親就是不成親。但他聽聞是去撫軍,可以走遍大齊的山川大河,不必拘於府中一方天地,不是入朝就是成親,竟然同意了。

慶國公喜出望外,於家廟之中焚香禱告,告尉祖先。

蕭寅看到皇后著人送來的名冊,裴衍的名字赫然在列,大筆一揮,“讓他去冀州,他與商九一同長大,我就不信商九能不與他相認!他和何昭一同去信都,我看他護國公府還敢欺瞞不成!到那時,治他一個欺君之罪,這風聖軍的兵權他還敢不交!聽著,把何昭和裴衍的去向散佈出去,我倒要看看他陸疆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