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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城北有座山

謝軒沒有著甲,白白淨淨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軍旅出身,若是給他一把麈尾,那便是坐而論道的清雅儒生。

“那是何人?”謝軒離得太遠,看不清商荇的樣貌,叫來一名軍士,指著商荇問道。

軍士答曰:“此人名叫韓樂平,今年入軍考校,他是大將軍帶回來的人,出身隴西韓氏。”

謝軒不記得韓家還有這麼一號人,能使商家槍的非商家人,也只有韓凜一人。可他方才看到,與鄭囂對陣之人,正是韓凜。那這個人又是從何而來?

謝家與商家同出天水,兩家世代聯姻,家中子弟自幼玩在一處,謝軒只記得商荇的表字是樂平,但他還未加冠,不大有人提及而已。

“去把入軍的名冊給我拿來。”謝軒想上前仔細看清那個名叫韓樂平之人,可第四輪的考校開始,他與韓凜帶著一身的傷被蒙上眼睛帶上了馬車。

這下糟了,萬一鄭囂把護國公府的小郎君給弄死在考校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謝軒快步走向中軍大帳,陸疆滿臉怒容,鄭囂無辜地擦拭他的朴刀。謝軒入軍多年,陸疆這神情是有苦難訴,目光卻在凌遲鄭囂,且刀刀致命。

“老鄭,你要把人帶去哪裡?”謝軒在入軍帳之前翻了名冊,除了姓韓之外,行六,名樂平,年方十七,都是商荇無二。以商荇和韓凜的交情,他到冀州並非不可能。

鄭囂幽幽地開口,“當然是終極試煉。”

“世家兒郎入軍,可以免試。”謝軒望向陸疆,“將軍,為何他二人要參與考校,且這規則並非先前所用。我懷疑,有人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鄭囂嘆了一口氣,“謝長史,你說對了,我就是你說的這個人。但是,入玄甲衛是需要考校的,他二人自願考校,將軍也是同意的。”

“鄭將軍入玄甲衛時,並未透過考校。”謝軒語氣很淡,帶著上揚的尾音,“你現下說是需要的,當時將軍為你免試時,你為何不說?”

鄭囂說:“此一時彼一時也。再者說,在入徵北軍之前,我在明州商將軍執掌的水軍苦練一年,樣樣技能都勝過旁人,只是不會鳧水而已。”

“都別爭了。”陸疆面沉如水,“考校是我同意的。若是不讓他二人參加,又如何能打消他們想入玄甲衛的心思?”

謝軒深知已成定局,也不再執著,“鄭將軍,這第四輪的考校可否說來聽聽?”

入軍的考校前三輪按慣例來,無非就是騎射和武藝。但第四輪是入玄甲衛的考校,考校的內容只有武威將軍鄭囂和玄甲衛統帥陸冉知曉,連陸疆都可以不用知會。

“城北有座山,山上有個人,救出那個人就贏,獲勝的一方,整隊人進入玄甲衛。”鄭囂言簡意賅,但還是心虛地垂眸。

謝軒沉聲說:“城北有座山,名曰天關,積雪難化,嚴寒至極,寸草不生。玄甲衛每季都會有一月在山上練兵,因此山上有多處的機關陷阱。山上有個人,那必不是真人,沒有糧草補給,人會死。而對這些入軍考校的新兵亦是一樣,他們若是沒有帶夠食物,一定會死。帶夠也可能會死,因為找不到人質被凍死在山上。”

鄭囂說:“我給他們挑選兵器和乾糧的機會,不會有事。山上有我的人,若是有人支撐不住,只要鳴鏑示警,自會有人搭救。”

“鳴鏑示警,是否意味著淘汰?”謝軒一針見血,“你方才還說,這並非是個人戰,而是分成兩隊人進行比試。也就是說,有人退出,整隊就會少一人,失去先機。試問,以韓凜的性子,他是否會退出?不,他不會。少一人可能會輸,他一定要保整隊人都能活到最後。但他拿什麼來保?這軍中不乏想殺他之人,那些與他一同上山的兒郎,也是恨他入骨。他想保也要能保得住。若有人存了心思,不贏這考校,暗中對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