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縱火的訊息在帝京流傳,掩蓋了真正的行兇者,但高非沒有辦法自證清白,她也沒想為自己辯解。既然都說是她乾的,那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無非是把這件事的知曉範圍繼續擴大罷了。最終,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也就不會有人深究此事。
自證或是不自證,高非的名聲就擺在那。即便她證明不是她乾的,她早年對韓凜的那些心思,再度被翻出來,憑添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商離與高非商量之後,對外一致宣稱乃是意外失火,因為商離操持忠勇侯的喪儀悲傷過度,回來後一度沉睡,房中的暖爐終日不竭,火星子噴濺而出,以致房中失火。
韓凜醒來後,也對耿介等宿衛軍下了封口令,當夜公主府的種種,都要三緘其口,不得妄言。耿介本就受了韓凜的承諾,對他十分忠誠。
公主府走水這件事,沒過幾日,便漸漸平息下去。而幕後黑手,卻暗自扼腕,沒能解決掉商離。
“是你說過,一定可以順利得手。”高崇氣憤難當,“現下算怎麼回事?”
蕭寅心有不甘,“是聖人說的,要造成意外死亡,臣這才左右謀劃。可她是郡主,又與公主同住,府中都是她培植的親信。不說別的,她從漠北帶來的那些人,那可都是打聽訊息的一把好手。走街串巷,與各府家中僕從都能聊上幾句,看似不經意地閒聊,卻都是有所側重。臣府中也有她的人,肅清過幾次,還是沒能清理乾淨。”
“蕭太尉,你這是想跟朕說,你殺不了一個女娘?”高崇更氣了,“當然了,從太廟走水,她離開開洛陽那時起,你就想殺她。可她一次次地逃脫,一次次地幹掉你所謂的精銳夜梟。”
蕭寅啞口無言,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她運氣好罷了。”
“運氣好?你怎麼不說是你技不如人,連一個小女娘都鬥不過!”高崇奚落他,“眼下不能再動手了,機會只有一次,被你浪費了,那就只能認輸。”
蕭寅栽了跟頭,損兵又折將,委實不能再繼續虛耗下去。可商離是真的運氣好,換成別人早就死上一百遍,她卻能毫髮無傷。
“據臣所知,公主府的後院似有蹊蹺。臣認為,應該以探查走水為由,對公主府進行徹底地搜查。”
高崇更氣了,“你輸了便是輸了,胡攪蠻纏只會讓世家更緊密地聯手。這些時日,你且按兵不動吧,韓定之與她要行婚儀,不能再出岔子。”
“可他二人不能成親!”蕭寅急了。
高崇擺擺手,“你殺不掉商九,這親事便是板上釘釘之事。橫豎成親後,她還會留在京城,你到時候還有機會。”
韓凜與商離的婚儀,並沒有因為公主府的走水而改期。韓凜有傷,又被掉落的房梁灼傷胳膊,可他還是堅持在擇定的日子行婚儀。
沈瑜藉著公主府走水,賜下一堆的滋補藥材,同時還賜下百匹青遙緞和珍稀珠寶,意為給商離添妝。這讓本來就不是很充足的禁中私庫,捉襟見肘。
高崇對此頗有微詞,“你這是要把宮裡搬空了,給她商九陪嫁?”
“九娘於大齊的功勞,不落朝堂諸位臣工。她屯田耕種,解決徵北軍的糧草問題,又使大齊各處糧倉充盈。女子不入朝堂,無法封侯拜相,妾多給些添妝也是情理之中。我大齊女子向來不輸兒郎,先有豫章大長公主與汝陽公主在動亂之時挺身而出,方有中興之世。但她二人是皇室公主,榮辱不衰。”沈瑜振振有詞,“換句話說,這是九娘應得的。”
“你……”
“這是皇后私庫,聖人無權干涉。”沈瑜一句話,成功讓高崇閉嘴。“話又說回來,聖人沒有賞賜嗎?”
高崇火冒三丈,可又不能發作,忠勇侯的喪儀他沒有露臉,不能連韓凜與商離成親他都沒有表示。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