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信用！但是，你傷了我兒子，這筆賬該如何算？”

“和離書我還沒寫之前，他還是我郎婿，我要殺要剮，都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商離的手還在顫抖，“他若死了，不是正好，也省得我再寫和離書。”

韓充命人點火，“你到底寫還是不寫？”

商離大笑，席地而坐，“韓相國著什麼急？這是趕著給韓凜定下一門親事嗎？”

“我兒為了你，如今老大不小，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著急。”韓充輕嗤，“這世間女子千千萬，他終會明白，他所有的執念不過是夢幻泡影。世家女子最是俗不可耐，只想要權勢地位。”

“筆墨伺候吧，他都傷成那樣，你還想著他給你傳宗接代，你也配當他的父親！”商離淬他，接過筆墨一促而就，“往後，你我便是敵人。韓定之，從今往後，即便你曝屍荒野，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今日殺不了你，他日戰場上，我定取你性命。”

“你今日就能殺了你，你為何不下手？”韓充眸光微閃，似乎想從商離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商離把和離書扔給他，“他與我一同長大，沒有夫妻之情，但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我。這算是我欠他的，今日還了。”

韓充大笑，“我就說你們這些世家女娘，斤斤計較，滿心都是算計。”

“韓相國可是對我從母念念不忘？”商離成功地看到韓充鐵青的臉色，她伸手一揮，命鄭囂與賀蘭靜把屍首裝車，“韓相國，來日方長。”

鄭囂的臉色與賀蘭靜沒有太大的差別，一副想要將韓凜碎屍萬段的表情。他是看著韓凜入軍的，也曾與韓凜並肩作戰，交付生死。他也是商離與韓凜的見證者。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將他二人分開。可偏偏今日，他看到他二人的決裂。

“就這樣和離了？”鄭囂難以置信，“搶屍首並不是問題，你為何要受制於人？”

商離搖頭，“為何要搶？你與玄甲衛都不能暴露，賀蘭靜也不能被發現，她可以殺了韓槐的人，韓充正四處找她，要為韓槐報仇。用一個韓定之，換你們安然無恙，不虧。”

“你當真捨得？”鄭囂還是不信。

“不捨得，又當如何？”

“好，當你捨得。但徵北軍不可一日無帥，你回去要如何應對？四十萬徵北軍，還有隨時等著上疏朝堂的御史監軍。”鄭囂看了一眼她還在顫抖的手，“你確定定之不會死？”